严兴,程元凯离开老刘房间之后,并没有分开,而是一起回到了程元凯的住所。
程元凯好半天才开口道:“严学兄,你曾经在忏魂先生身边求学。你觉得,先生的推断……”
严兴不等程元凯说完就打断道:“先生学究天人,慧眼如炬。这一点,我敢以人格担保。庄主不要怀疑先生的才能,更不要怀疑先生的为人。”
程元凯摇头道:“我不是这意思。”
“我只是……只是还抱着一丝希望而已。”
“半贤庄四家虽然在学术多有分歧,论私交却亲如一家。”
“我实在是……实在是,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
严兴长叹了一声道:“庄主,从私心上说,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我也希望先生的判断有错,可是……”
严兴的话没说完,半贤庄里忽然警铃大作,有人高喊道:“碑林示警……碑林示警……”
严兴,程元凯对视了一眼,同时抢出门外,直奔碑林方向而去。
等他们赶到碑林时,已经有人从那边赶了回来:“庄主,碑林大儒传信,有邪祟逃出碑林,几个弟子已经追踪邪物去了。”
严兴,程元凯心中同时一沉。
他们两个虽然没有说话,却在彼此的眼神里得到了一个信息:先生的判断,应验了。
没过多久,夏川就带着几个大儒走了上来:“庄主,有弟子看见一道黑影潜入了忏魂先生的独院。在下不敢私自搜查先生住所,还请庄主示下。”
程元凯道:“我们过去看看。”
半贤庄七名大儒同时赶到独院,一番交涉之后也从老刘的房间里搜出了儒门至宝“春秋简”。
夏川双手将春秋简交给了程元凯,才转身道:“在下想问先生,水镜书院丢失的春秋简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老刘还没开口,一个夏家子弟便站出来道:“我怀疑他不是忏魂先生。我曾经亲眼看见他从扇子里放出过鬼魂。我儒门先生怎么可能御使鬼类?”
夏川怒喝道:“住口!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那名夏家子弟立刻道:“弟子愿意以性命担保,弟子所说绝无虚言。只要搜查一下……”
“住口!”夏川再次怒喝道:“严学兄已经认定先生身份,岂能有假?你再敢口无遮拦,小心家法!”
程元凯却在这时开口道:“都住口,听听先生如何解释?”
老刘淡然道:“我无话可说。”
“这……”程元凯沉吟片刻才说道:“既然先生不愿自辩,只能委屈先生在别院中住上些时日了。等到半贤庄危机解除,学生再查明真相,还先生一个清白。”
“可!”老刘只是稍一点头,便转身走向了独院。
“老师留步!”严兴几步走上前去:“学生相信老师,愿随老师入院,侍奉老师左右。”
程元凯再次沉吟之后才点头道:“这样也好!来人,送先生和严学兄入院,封闭此门,任何人不得靠近。”
有人提醒道:“庄主,现在是非常时期,要不要在门外加上禁儒桩?”
禁儒桩,是儒门的特有法器,专门用来对付叛儒。
只要将四根禁儒桩打在叛儒附近,就起到“画地为牢”的效果,把叛儒死死镇压其中,让他们再不能动用浩然正气。
程元凯思忖半晌道:“下禁儒桩!”
“谁也不要反驳,半贤庄正值生死存亡之际,只能出此下策。”
“如果,本人真的冤枉了忏魂先生,事后,我们亲自负荆请罪。动手吧!”
很快就有人抬出了十六根,高达三米的禁儒桩,贴着独院外墙打进地下。
老刘站在屋里轻轻扇动着折扇道:“半贤庄危矣!”
严兴吓得面如土色,一下跪倒在了地上:“老师,求你出手救救半贤庄。弟子……弟子……”
老刘转身道:“现在,我们救不了半贤庄,唯一能出手相救的就是两界堂!”
“可惜,两界堂进不了这半贤庄。”
严兴挣扎了半晌才说道:“弟子,倒是知道一条能潜入半贤庄的密道。只是,我没有办法通知两界堂的人。”
老刘道:“你把办法给我,我来联系两界堂。”
严兴不禁问道:“老师怎么会结识李魄?”
老刘不紧不慢的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来到半贤庄。春秋简,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手里?”
“那是,李魄挚友君寄雪送来了春秋简,并且恳求老夫帮助李魄入半贤庄寻亲。”
“老夫为了不偏不倚,才没向任何一方说出实情。”
“实际上,我的手里,拿着两界堂的传讯秘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