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我会算……我能掐会算……”赵大健发出得意而快意地狂笑。
我心里一发狠,伸出脚冲赵大健小腿后面就是一踹,赵大健“哎哟”一声就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我忙过去拉他:“哎哟,赵总,你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怎么跌倒了呢。”
“妈的,我被什么绊倒了。”赵大健在地上爬起来,哎哟哎哟叫着:“不对啊,好像是从后面绊倒的,我往前走,这怎么会从后面绊倒呢。”
“是不是后面有鬼在拉你啊……”我说。
“啊——”赵大健吓了一跳,忙回头往后看。
我又伸出脚,冲他小腿前面一踹,赵大健又扑地向前倒在地上,疼得大叫起来:“啊哟——”
我忙又去拉他:“哎——赵总啊,这回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摔倒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赵大健吭哧吭哧爬起来:“妈的,这回是从前面被绊倒的。”
我说:“那是前面也有只小鬼在等着你……”
“我靠,你别吓我……赶快走出这个鬼地方……这里阴森森的。”赵大健往四周看看,突然边哼哼叫着边跌跌撞撞往外疾走。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冷冷地看着赵大健离去的背影,结果赵大健走了不远又摔倒了,这回是他自己摔倒的。
赵大健或许真的很怕鬼,爬起来继续往外狂奔,鬼哭狼嚎地叫着,也不管我了。
等我慢慢走出巷子,走到马路上,赵大健已经不见了影子,或许是打车走了。
站在冷清的马路边,呼吸着清冷的空气,我抬头看看深邃的冬日的夜空,半个月亮悬挂在天上,周围隐约几个星星在作伴。
今晚我和赵大健其实都喝了不少,一人接近一斤白酒。
此时喝下的酒开始上头,有些晕乎乎的。
借酒浇愁愁更愁,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悲凉之感,海珠不在,我自己一个人有些不想回去,于是就沿着马路边慢慢地漫无目的的走着。
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这个虽然已经熟悉却依然感到陌生没有归属感的城市,偶尔独自站在路边看人来人往,忽而感觉不知道哪个角落才会是我停留的驿站,现实的驿站,心灵的驿站。当白日的喧嚣渐渐平静,当躁动的心事无法消退,在这样的夜晚,心底渐渐觉得异常悲哀。
原来长长的一生中,许多时候总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所有的所有,要都自己兼顾,不理不行,理多了也不行。人总是那样矛盾,或许,是我的修行不够,黑色悲伤一直围绕着我,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融化这一片哀伤与无奈。那些无法发泄的酸楚,甚至无法流泪,无法哀伤。纵使我在冷的冬季这样忧郁,纵使我不曾会改变忧郁的自己……
寒风嗖嗖地吹过我的耳畔,冷空气导致气温持续走低,感觉到冷,而是异常的冰冷。就像是我的心情猛然跌落到万丈深渊一样,想往上攀延逃脱出来,却被四周荆棘遮住岩壁而无从伸手。叹观遗却又无奈何。身感徒悲!
在南方生活习惯了,北方的冬天是我忌讳的季节。不喜欢冬季,不仅仅是因庸厚的衣着,而是很多的理由夹杂很多的心情。似乎喜欢在冷的冬里选择沉闷不语,过着枯燥的每一天,心间郁郁而度日。
心很乱,亦有些揣测不安,唯恐自己这样会变成神经病人,成为名副其实精神病患者。忽感觉冷风又滑过一丝悲凉。似已真的习惯这样的习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最低,再低。冬里漫天飞扬的雪掩埋住世间那些不平事,可我的心底又有谁来抚平悲楚和失落……
不知走了多久,感觉累了,走不动了,酒意愈发浓郁,头昏沉沉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酒醉,看来不假。
我走到马路边,在一家酒吧旁边的墙根下一屁股坐了下来,天气有些冷,我竖起棉衣的领子,低头将脑袋埋进去,听着酒吧里传来一阵悲伤的音乐,在这空寂的冬夜里,仿佛是残缺的灵魂在绝望地狂奔……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迷糊了多久,慢慢醒了过来,感觉浑身好冷,头有些疼,于是没有动,继续埋头在衣服里,听着酒吧里的音乐还在无尽的冬夜里弥漫着……
睁开眼,穿过两腿间的缝隙,看到面前的地上散落着几个硬币,还有几张纸币,一元的,五角的……
不由心里自嘲,我靠,路人把我当做乞丐了,在施舍我呢。
刚想站起来走人,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近,接着在我面前停了下来,片刻,一张老人头放在我面前的地上,一双白皙柔嫩的小手轻轻捡起几个硬币压在上面。无疑,这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手。
我靠,这施主够大方的,一出手就是一百。这年头,还有如此好心肠的女人,真不错!
我不由想抬头看看这女人是谁。
抬起头的时候,这位施主正在起身要离开,脚步还没有迈出去,见我抬起头,也不由自主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出事了。
“啊——呀——额滴神。”女施主用刚施舍完我的白嫩小手捂住小嘴巴,发出一声颤巍巍的惊呼。
女施主竟然是二奶!
看到夏雨的一刹那,我不禁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如此犯贱,不该为了一张老人头就抬起脑袋看一眼,要是不抬头,女施主接着就会离去,夏雨就不会看到我。
我实在是不想遇见夏雨,见到她就发憷,甚至一提到她的名字脑子里都会打个激灵。
可是,这位女施主却偏偏就是夏雨,江湖人称夏二奶。
叫完额滴神,夏雨又惊又喜地蹲下身子,脑袋几乎就要碰到我的脸,两手抓住我的肩膀:“二爷啊,二爷,真的是二爷啊……额的二爷。”
“淡定——”我无精打采地看着夏雨,又扭头看看周围:“怎么自己晚上往外乱窜,你的贴身护卫呢?”
“那两个家伙啊……终于被我甩掉了。”夏雨得意地笑着,说完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我:“二爷,你嘴里好大的酒气……你这是干嘛啊,大冬天的怎么自个儿坐在这里?我还以为是个乞讨的流浪汉呢……你冷不冷啊……”
说着,夏雨温暖的小手就往我冰冷的大手里面钻,我把手往边上一闪,她没有钻进去。
我将手放进口袋里,看着夏雨:“我喝完酒散步了,走累了就在这里歇会儿……你干嘛的,大晚上的出来干嘛?”
“我和几个小姐妹在酒吧听音乐了,刚散伙。”夏雨说着,两只手随意地放在了我的膝盖上。
“几点了?”我打了个哈欠。
“11点半了。”夏雨说。
“这里是什么方位?”我又说。
“沙河口区的斯大林中路……你从哪里散步过来的?”夏雨说。
“公司附近。”
“额滴神啊,你从市中区走到沙河口区了,你走了这么远啊……”夏雨又是一声惊呼:“你这个散步也太夸张了,你徒步走了接近10公里。”
妈的,怪不得感觉那么累,我竟然走了这么远。
“哎——哥啊,小二爷,你怎么搞的,你搞冬季户外徒步啊,累不累啊,冷不冷啊?”夏雨带着心疼的语气说。
话音刚落,我打了一个喷嚏。
“看,冻感冒了……你以为你真是铁人啊,要是你在这里坐一夜,第二天,保准能冻成人干!”夏雨又说。
听了夏雨的话,我抬头有些忍不住想笑,还没笑出来,又是一个喷嚏,直接打到了夏雨的脸上。
夏雨没有回避,却皱了皱小鼻子,使劲嗅了嗅,然后说:“二爷的味道好像都是酒……这酒怎么像是衡水老白干呢。”
我被夏雨逗笑了,看着夏雨说:“好了,你回家吧,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我的车就在那边。”夏雨的手一指。
我说:“我打车就行……时候不早了,你抓紧开车走吧,女孩子回家晚了,家人会担心着急的。”
“好了,少罗嗦,我送你回去也不会耽误几分钟时间……起来吧。”夏雨伸手拉我的胳膊。
“我自己起就行。”我边是边起身,却瞬时又坐了下来,我靠,坐了这么久,脚和腿都麻了,动不了了。
“怎么了二爷?”夏雨说。
“脚和腿麻了,我慢慢活动下就好。”我边说边自己用手揉腿边活动脚。
“我来给你弄。”夏雨说着,跪在我跟前,伸手就轻轻帮我揉小腿和脚。
我本想说不用,但是夏雨已经开始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客气多了,夏雨又得说我娘们。
夏雨的小手在腿肚子上轻轻揉动,麻酥酥的,很舒服。
“二爷,舒服不?”夏雨边卖力地揉边对我说。
“嗯……舒服。”我说。
“怎么个舒服法?”夏雨笑嘻嘻地说。
“就是……很爽的感觉。”我说。
“哈哈,有木有快感啊……”夏雨说。
“快感。”我一听这个词好像用的不大对,说:“木有快感,但是感觉很舒服。”
“很舒服那不就是快感啊,快乐的感觉哦……”夏雨说。
夏雨如此解释快感,我不好再说什么了。
夏雨起劲地帮我揉着小腿,我自己慢慢晃动着大腿。
“咦——这个小妞怎么在这里伺候一个乞丐?”随着一阵醉醺醺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三个摇头晃脑的青年站在我们跟前。
“我靠,还真是啊,这么漂亮的妞,怎么给这个流浪汉按摩呢?”另一个青年笑着:“哎——小妞,想男人了是不是?别找这个肮脏的家伙,跟哥儿们几个走吧,今晚保证让你快活死。”
“哥儿们今晚正想去找女人呢,没想到这里有个漂亮丫头,哈哈,今晚看来我们是要好好爽一爽了。”
“哈哈……”三个小混混淫邪地大笑起来,其中一个伸手就要拉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