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你轻点。”
萌萌翘着兰花指，踉踉跄跄地被屠苗苗从床上揪了出来。
屠苗苗哪管这些，继续揪着萌萌的耳朵来到桌前，抓起萌萌的手，像是案板上的鱼肉，放在了那个桌面上。
手指印完全的重合。
“说吧，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
屠苗苗松开了萌萌的手，坐到了床边，翘起了二郎腿。
“苗苗，你在说什么，你这样人家好害怕。”萌萌上前拉着屠苗苗的衣服袖子，撒着娇。
“还不说？”屠苗苗的眼底深处，开始闪烁着一抹阴沉的光芒。
说着，屠苗苗拿起桌上的蜡烛，靠近萌萌的手臂，蜡油积聚在一起，就要滴在萌萌的手上。
“我说，我说，放手。”萌萌嚎叫起来，躲闪着来到宿舍的角落。
“我昨天的确起来过。”
萌萌瞟着屠苗苗的动作，往墙角又缩了缩。
“但是，人家真的什么都没干，你也知道，人有三急嘛，更何况是人家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所以，你昨天就只是出去上了一个厕所？”屠苗苗交叉着双臂，上下审视着墙角的萌萌。
“当然啊，人家实在是憋不住了，宿舍又没有厕所，就只能去走廊的公厕去上咯。”
萌萌说着说着，反而大胆了起来，慢悠悠地坐到屠苗苗的旁边：“你别说，晚上我还真听到了点什么东西，像是争吵之类的。”
“你说你听到了争吵声，然后呢？”屠苗苗看着凑近的萌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后来啊。”萌萌将手放在屠苗苗的耳朵旁，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看到，是你，杀死了牙包嘴。”
“你胡说。”
屠苗苗猛然站了起来，她明明记得自己昨天拿完牙套就回宿舍了，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嘛。
“为什么不能？”
坐在床上的萌萌此时仰着头，望着屠苗苗，平静的丝毫没有之前的恐惧之情。
屠苗苗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之前怪谈小说里，麻醉医生的影子。
也是这样没有焦点，淡漠无神，仿佛是一片荒芜的沙漠。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话语自然而然的从屠苗苗的口中冒出。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
话说出口，屠苗苗又反悔了，他怎么可能是那个麻醉医生，自己已经从那个小说回来了，想着，屠苗苗低下了头，又开始琢磨萌萌之前说的话。
“你在说什么，不会是人家发现你的秘密，你准备杀人灭口吧，不要啦。”萌萌身体往床边靠紧，保持着冲出大门的姿势。
“你误会了，你昨天真的看到，是我杀死了牙包嘴？”
“那当然，还能有假。”
屠苗苗听到萌萌如此肯定的回答，站起身走到了窗外。
窗外的雾气更浓了，像是将古堡和外界完全分隔开，没有丝毫的光亮，能冲出层层包围，从雾里穿透过来。
萌萌的话萦绕在耳边，难道真的是她杀死了人，也不是不可能，之前答应牙包嘴的事情，也是在身体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发生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是别人给她设的局，而是她自己给自己设的局。
她是凶手?
屠苗苗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慌，作为一个怪诞老手，从进入游乐场一直到昨天。
她一直以为事情还牢牢地掌握在她手上，她有属于她自己的屠式准则，从来都没有出过错，难道这次她真的要栽在这里？
“苗苗，你怎么不做声了，人家好怕怕。”身后的萌萌用指甲戳了戳屠苗苗的背。
“没事儿，萌萌，这件事儿能帮我保密吗？”屠苗苗转过身去，正对着萌萌。
“当然，我找这么一个时机就是准备帮你的。”
萌萌表现得很平静，像是已经猜到屠苗苗要说的话。
“你想要什么？”屠苗苗想搞清楚，这个萌萌帮她的原因。
“这是一个很好的视频素材。”萌萌指了指别在腰间的手机：“要是我能出去，一定会名声大噪的，就不用再舔着脸到处找合作方。名，钱，我都要。”
这个理由很符合屠苗苗的逻辑。
一个网红为了流量，不惜跟杀人凶手同处一室，甚至帮助她隐瞒身份，就为了那个所谓的噱头。
屠苗苗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如果自己真的是杀人凶手，那么她不建议再杀一个，毕竟一个两个，对于一个杀人犯来说，没什么区别。
有时候就连屠苗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恐怖。
吱呀
风吹着窗户吱吱作响，屠苗苗发现周玄和她带来的那个美女，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出去一趟。”屠苗苗背着包准备出门。
“我也去。”萌萌也带着手机跟了上去。
走廊还是很热闹，很多人都在谈论着牙包嘴的死因，相互交换着有用的信息。
“妹子，你们有什么线索吗？”迎面走过来的一个高瘦的男人。
“没有。”屠苗苗摆了摆手，在人群中不断搜寻着周玄的身影。
可惜，没有找到。
“你说她们会去哪？”屠苗苗问向身旁的萌萌。
“不清楚捏，不过我要是她，估计会因为赌气，一直沿着走廊往前走吧。”
“沿着走廊走。”屠苗苗思索着，想到了昨天走廊尽头的那个铁门，里面的大块血肉还记忆犹新。
逆着人群，屠苗苗朝走廊的深处走去。
铁门前。
“苗苗，人家好怕怕，你不会要噶我腰子吧，我就是起来上了个厕所，罪没有这么深重。”
“一边待着去。”屠苗苗打开这个记忆中的铁门，期待看到案板前白花花的血肉。
但门一推开，跟昨天见到的情景完全不一样，没有无头美男，也没有案板，只有房间中央被绳子绑着的两人。
“是....周。”
萌萌捂住自己的嘴巴，瞪大着眼睛，等着屠苗苗发话。
“走。”屠瞄瞄盯着眼前被吊着，昏迷不醒的两人半晌，缓缓地吐出一个字。
“什么，走？把她们救下来啊。”萌萌不可思议地看着屠苗苗。
“回去再跟你说，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忘记眼前的这一幕，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回去。”
屠苗苗将萌萌推出房间，缓缓的关上了推门，一路上沉默不语，直到又返回宿舍才吐出一句话。
“刚刚房间里，有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