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颤了颤眼睫,有些不好意思,问傅奶奶:“奶奶,您……您知道我和他……”
“嗯,我和老头子睡得浅,昨晚听响动就好像有点不对劲,但也只是模模糊糊的。今早他爷爷就把他叫到书房问了。没想到啊,我这孙子竟然干出这种事……清如啊,你身上有没有受伤?让奶奶帮你看看。”
傅奶奶说着,想去看看许清如身上的情况,许清如赶紧摇头:“没有……没受伤。”
可傅奶奶已经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伤痕,眼里一痛,颤声说:“还说没有!都出血了!不行,我去拿点药来,要消毒,不然会感染的。”
许清如赶忙拉住她,说道:“奶奶,我等会会处理的,你别担心,只是小问题。”
“不行不行,我还是送你去医院。”
“奶奶……不用去医院了……”许清如咬咬嘴唇,说道,“如果医生怀疑是家暴,我怕事情闹大。”
“他这还不是家暴?清如啊,我跟你说,对男人这种暴力行为,一点都不能容忍。”
傅奶奶言之凿凿,许清如情不自禁笑了笑:“奶奶,他可是您孙子。”
难不成是要现在离婚吗?
“我孙子就更该打!你爷爷已经帮你教训他了,打了他十几棍,应该长教训了。”
许清如一愣:“啊?”
难道傅家还喜欢用“家法”?
“没事,他皮糙肉厚的,打一打没什么的。清如啊,奶奶从小是在国外长大的,能理解婚姻的分分合合。你如果觉得天泽虐待你,不想和他过了,奶奶也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只不过,我还是想给天泽说说好话,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虽然有的时候他做事有些冷酷偏激,但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哎,我也说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
许清如抖了抖,还是比较认同傅奶奶的说法。她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以往虽然他也有失控的时候,但不至于像昨晚那样伤害她。
傅奶奶和她聊了一会话,确定她没事,又找了消毒药水和消炎止血药来,才放心的离开。
许清如有些颓然地放了温水,泡在浴缸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等出来的时候,看着镜子里满是痕迹的身体,心里难过又悲哀。
她伸手,抚上背后那些丑陋得狰狞的烧伤疤痕,无声地哭泣。
如果连傅天泽都这样对她,她还可以信任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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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酒吧。
傅天泽坐在吧台,一只手搭在吧台上,指节轻碾,神色黯然而凝重。
“Truman,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找我喝酒?”
身穿亮片皮衣的瘦高男人从身后走来,头发烫成朋克风,右耳上戴着两枚耳钉。
他坐到傅天泽身侧,跟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然后目光落在傅天泽面前的橙汁上,哭笑不得:
“Truman,你没毛病吧?怎么来酒吧喝橙汁?”说着转向酒保:“哥们,给他来一杯威士忌。”
傅天泽摇头:“不用了。我戒酒了。”
“戒酒?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的事。”
傅天泽有些黯然地微微低头,以后他滴酒不沾,昨晚要不是因为那几杯酒,他也不会对许清如做出那种事情,带给她那样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