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一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一名美妇依偎在老巴怀中,见到突如其来的凌天,老巴惊愕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与慌乱。
“你想死么?工头的房间不能随便进不知..”
还没等他说完,凌天身形一闪,手中砍刀如同闪电般劈向老巴。
老巴反应迅速,双腿一蹬,从床上跃起,同时抓起床边的双刃,勉强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小子,你找死!!”
老巴怒吼,话音刚落,凌天已是一记重腿,将他踹得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桌椅。
还未等他站稳,凌天的砍刀已带着凛冽的寒光,瞬间贯穿了他的头颅。
鲜血喷溅,老巴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悔恨,最终倒地不起。
顺走了老巴身上的三枚徽章后,凌天的眼神淡然地转向了那蜷缩在床沿、颤抖不已的妇女。
妇女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声音带着哭腔,连声乞求:
“请不要伤害我……我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
话语间,妇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决定孤注一掷。
她强撑起身子,佯装镇定地靠近凌天,嘴角勾起一抹诱人的微笑,随后露出一抹雪白。
然而,在她的身体接近凌天时,一股肃杀之气突然爆发,吓得她浑身一颤,原本勾起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凌天的面容依旧冷峻如冰,一剑穿透了对方的咽喉..
对方毕竟亲眼见到自己杀了老巴,杀了她,以绝后患罢了。
..
次日晨曦初破,两名统政军的士兵准时抵达。
他们的任务是引领持有徽章的人登记身份令。
阳光洒在矿山上,为这平凡的一天添上了一抹不寻常的色彩。
来到山脚下,名士兵高声询问:
“老巴呢?见到我们还不快滚过来欢迎?”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匆匆赶来,他搓着双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笑着解释道:
“回禀大人,老巴他……临时有急事进城了,说是下午就能赶回来。”
另一名士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哦?进城?怕不是又去找女人了吧?”
话虽如此,他却并未深究,只是不耐烦地催促道:
“行了,徽章呢?谁手上有,赶紧拿出来!”
凌天、一个短发精悍的男子,以及那位回答问题的中年男子,三人几乎同时从腰间或衣襟中取出徽章,递交给士兵检查。
士兵仔细核对无误后,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随。
“走吧,跟我们去登记。”
士兵简短地命令道,随后转身对矿山上闷头劳作的众人高声宣布:
“大家听好了,都好好干活,只要表现优异,将来都有机会正式注册身份,成为二城的一员!”
这番话在人群中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心知,三城目前差不多已经到处游荡着巨人,从某一方面来说,彻底成为了猎荒军的战场。
能够有这样一个活着机会..
也还可以吧..
他们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埋头苦干。
..
寸头男泰澜,是除了凌天之外,避难者里第二个踏实能干的。
一日傍晚,凌天悠然自得地品尝着仙江山寨的鱼干,泰澜的鼻子跟狗似的闻到了,瞬间被这股诱人的香气吸引。
尝了一口后,他眼神中顿时充满了敬佩,随即毫不犹豫地认凌天为大哥。
经过数日的共同劳作与相处,凌天发现对方只长了个吃的心眼,为人也比较老实纯良,憨厚可掬,几乎不藏心机。
可这份质朴让凌天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虑:
他,会否是玩家?
带着这份微妙的猜测,凌天开始有意无意地与泰澜闲聊起来,话题轻松自然。
“阿泰,这几天风吹日晒的,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变黑了点?”
说着,凌天便伸手示意查看泰澜的胳膊。
泰澜闻言,憨厚地一笑,毫不在意地卷起袖子,甚至拉起裤腿,展现出自己因劳作而略显粗糙的皮肤。
“嘿,还真没注意呢。”
当他发现自己确实比往日黑了许多时,不由得惊讶出声。
“哎呀,这太阳可真够毒的,我都晒成这样了。”
凌天则借机仔细审视泰澜的小臂,确认其上并无任何代表玩家身份的生命石印记后,心中的疑虑才稍稍减轻。
“黑点好啊,黑点健康,显得更爷们儿了。”那名中年笑着打趣道。
中年名为尚未,当初见凌天那么能干也主动和他交好,那会儿老巴的事情也还是他告诉凌天的。
尚未说自己曾经因商业纠纷得罪贵族而被剥夺身份令的苦命人,多年来一直在此地默默承受着重打苦工的惩罚。
昨晚,当凌天告知他老巴决定赐予他们徽章、重获身份的机会时,尚未的震惊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深知,以自己的情况,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天方夜谭。
因此,他坚信这一切都是凌天的功劳:是老巴对凌天的青睐,以及凌天在关键时刻的求情,才让他得以重见天日。
这份恩情,让尚未对凌天有着几分好感,亦或是感激。
..
三人成功注册了身份,手中紧握着那沉甸甸的身份令。
所谓的身份令就是一枚刻有名字与编号的小铁牌,背面则是庄严的女王头徽,似乎与统政军臂膀上的徽章遥相呼应。
“太好了,这下我就是二城的人了。”
泰澜兴奋道,环视周围的环境和三城大相径庭之后就更兴奋了。
然而刚刚那两名统政军士兵的出现,当即给他泼了盆冷水.,
“哼,别以为有了身份就能高枕无忧。”
“你们现在身无分文,在第二城,你们依然是社会最底层的存在。”
另一个士兵接过话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说不定,明天就得重回那暗无天日的矿山,继续你们的苦役生涯呢。”
两人相视一笑,言语间满是戏谑,随后便扬长而去,留下一串刺耳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
泰澜心里五味杂陈。
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却仿佛与他们隔绝在两个世界。
手中的身份令,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无法改变他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窘境。
就在这时,凌天望向远方,眼神坚定,随后大步走去。
“大哥,你...你去干嘛?”,泰澜忍不住开口询问。
“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