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学姐的尸体当天就被加茂家带走。我虽然不知道死因,可冥学姐私下告诉我说,她身上有着跟你非常相似的咒力残秽。”家入硝子望着掉落的烟灰,继续道:“同样,你的致命伤口也不是咒灵造成的……”
腹部同样有着加茂神月的咒力残秽。
这句话家入硝子没说口,但你俩心知肚明。
周围除了几声蝉鸣,静的可怕。
你心脏像被人捏住。好不容易恢复力气后,握着塑料袋不知要如何开口。
“硝子……这件事有谁知道?”你思量片刻,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五条悟和夏油杰没见过加茂神月的咒力,只是单纯以为你被咒灵袭击。但冥冥看到你身上与加茂神月尸体的异样。她私下告知家入硝子,恐怕也在误会什么。
家入硝子:“我没告诉他们。”
听闻,你松了口气,请求道:“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他们。”
这句话算是默认了评级考试当天,的确是加茂神月的术式重伤了你。但你没解释,为什么她身上会有和你相似的咒力。
“为什么不能说?”家入硝子将烟头丢入垃圾桶,不解问道:“是怕五条和夏油去找加茂家要个说法?”
“嗯。”你无助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这句哀求就像一颗石子落入水中,激起片片涟漪。
家入硝子有些诧异。她对着黯淡的灯光,眉梢微蹙地看向你的眼睛。
她说的没错,你不仅害怕五条悟和夏油杰去加茂家大闹引起脑花注意。你更怕加茂家反过来找你要个说法。
你又不能暴露脑花的身份。到时候,是真的百口莫辩。
“那天是源诗鹤出面与加茂神月动手,但是没有杀她。”你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希望能得到家入硝子的信任,“关于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但我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高专的事,我是……”
你还说些什么继续为自己辩驳,但家入硝子直接打断你的话:“好了,我相信你。”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别这么慌张。”她扬唇一笑,道:“放心,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出来了这么久,他们应该也准备好了。我们回去吧。”
夏末的晚风吹起你的发梢。不安的情绪伴随家入硝子的嗓音缓缓平定。
半晌,你感觉喉咙一哑,只能压着声音“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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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带什么好喝的回来?”五条悟见你们一进屋,赶忙像只猫一样跳来,接过你手里的袋子仔细翻找,“啊?怎么都是冰可乐?”
“不喜欢吗?”你愣了一下,“我见大家平时都喝这个?”
“谁说不喜欢。”五条悟往怀里一带,怕有人抢似的,“我最喜欢冰可乐!”
最喜欢的明明是喜久福。
你心里默默念叨,有些无奈:“好好好……”
他们几人忙得也差不多,你便摆好碗筷,在狭小的宿舍里挤出更多的位置。
锅里的辣汤咕哝咕哝的冒泡,一股辣椒香味飘出,勾得你直流口水。
你们坐下后同时双手合掌:“我开动了。”
电视上播着不知名动漫,空调声偶尔嗡鸣。
你象征性吃了清水锅里的豆腐,随后余光扫了几人一眼,偷偷将筷子伸向辣锅。
可惜你筷子还没伸进锅底,五条悟就从清水锅中夹出几块肉放你碗里,眨眼笑道:“吃这个吧。”
你的筷子停在空中,周围人也同时看来,尤其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眼中带着一些审视。
你脸色骤然一红,只好干巴巴道:“谢谢悟。”
“这个丸子好好吃!”五条悟不受干扰大口咀嚼。他抽出一只手给灰原雄比了个大拇指,夸道:“灰原你在哪买的,太厉害了!”
“就在附近一个菜市场。”灰原摸着后脑勺笑中带羞,“五条学长喜欢就好。”
夏油杰给鸳鸯两个锅都下了相同的食材,五条悟也会夹一些辣锅里的肉吃。
唯有你身体刚好,保险起见都不让你吃辣锅。
七海建人一脸平静,你和他都不是自来熟的人。
只见他从开吃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而是默默夹起锅中浮起的蛋饺放入口中,随后眉头松动。
要说些什么吗?
你咬着筷子内心忐忑,但觉得没什么要说的。
你不了解这个时候的七海建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澜。
反正也是个好孩子,就这样慢慢长大吧。
你没在管他而加入几人聊天的话题。
突然——
“准备到秋天了。”
夏油杰喝了口可乐。随后他直直望向你,眼神晦暗道:“我和悟的任务都会减少一些。”
夏冬是咒灵剧增的季节。尽管他和五条悟是一年级,因其最强实力大部分日子都在出任务。秋季咒灵出现相对较少,他们也不用那么频繁出任务。
“嗯,那挺好的……”你放下筷子没有细想,为夏油杰能减少吞食咒灵球而感到一丝开心。
五条悟见你没明白夏油杰的话,便也撑着下巴盯着你,故作高深:“不是你说要变强跟上我们吗?那我们就只能辛苦一下教教你。”
俩人私下商量一番。
他们不愿你再次死在他们面前,唯有变强才能避免悲剧重演。
可就体术课那点时间教学根本不够,必须每天要花大量精力。他们也不想你重新回忆当天场景挑明直说,只好这样委婉开口。
“教我?”你这才反应过来,有些错愕:“可是我要请一个月的假诶。”
你突然其来的请假让众人大为震惊。
“请假?”几人异口同声问道:“请假干嘛?”
“家里有些事。”你尴尬地抿唇,躲避他们的目光,“我今天给夜蛾老师发消息,他同意了。”
“什么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五条悟第一个发问。
他此刻眉头紧皱,非常不满。
“下周……”你琢磨着要如何安抚他,心虚道:“我就是回去拿个东西,拿完就回来啦。”
“拿什么东西需要一个月?”夏油杰阴沉着脸,但嘴角微微上扬,看得人脊背一寒。
“因为这个东西不在我手上……”你战战兢兢解释:“我得问家里长辈意见,如果他们不愿意,我就得多花一些时间。”
“那我跟你一起回家。”五条悟不管不顾道:“什么东西这么金贵还不愿意?我买下来行不行?”
你们几人被五条悟这财大气粗的口气惊住,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夏油杰回过神,先是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随后又瞪了他一眼。
“不……不用了。”
以他的财力确实能做到。但源诗鹤回去准备大闹一番,你不想让他看到这么疯狂的一幕。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吧。”你的双手在桌下互掐,狠下心拒绝:“源氏不太喜欢与咒术届的人打交道。”
或许是因为源诗鹤母亲的缘故。源诗鹤说她从小到大都被家里人拒绝与其母亲家族那边联系。他们也不会告知关于她母亲的任何事,也没留下任何遗物,导致源诗鹤对她母亲一无所知。
捉妖世家与咒术届本该是平行的两条直线,但不知为何源氏非常厌恶咒术届,恨不得两条直线一个在南极,一个在北极。
此次回去,源诗鹤在解除封印前,都会瞒着自己入学高专这件事。
“哦……”
你的解释成功让五条悟获得一副受伤表情。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你看得心里一揪,十分亏欠。
桌上的人都没说话。家入硝子和七海建人喝着饮料,一脸平静;灰原雄怕你们争吵,一脸担忧;夏油杰直起手臂捂住额头,看不清表情。
唯有五条悟嘴唇翕动,双眸掠过一抹沮丧。
本该是一场热闹的火锅聚餐被你弄得场面低迷。
你咬了下唇角。见也吃得差不多,无奈地给了家入硝子一个眼神。
“吃完了就撤吧,见晴酱今天还得早点休息。”家入硝子收到后站起身,主动为你下了个台阶,“又不是不回来了,难过什么?”
灰原雄虽然没听懂你的话,但也赶忙打下手,帮你收拾桌子:“好……好的。那我来洗碗。”
“不用了。”你开口拒绝:“我自己来收拾吧,你们也累了一天。”
说完,你又补了一句:“谢谢你们,今天的火锅很好吃。”
五条悟和夏油杰是无可奈何,但你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而伤害其他人。
于是,在家入硝子的帮助下,四人还是收拾完后起身离开。
见人都走完,来福才敢从角落里爬出,在你脚边拱来拱去。
你坐在沙发上,心里像是吃了一百个柠檬,不断回想俩人离开时的表情。
于是,从晚上九点一直凌晨到十二点,你都没有半点困意。
源诗鹤也没有吱声,整个宿舍空荡荡的。
思索片刻,你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于是掀开被子下床,推门离开宿舍。
月光皎洁明亮,一阵凉风拂过。
你浑身发抖,有些期待地向前走去。
男生宿舍离得不远,正有一间房还未关灯。
你观察片刻,踩着拖鞋,拿起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送。
“哐——”
门前的夏油杰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肩上,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你仰头望他,死死捏着背后的手指。
这么晚了你们都默契没有说话。
进门后你坐在一旁,有些好奇的打量屋内装饰。
夏油杰去厨房为你倒了杯水,随即递到你面前,嗓音柔和道:“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责怪。
你松了口气,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睡不着……想出来走走,正好看你屋内灯还亮着。”
这是你第一次进男生宿舍,余光忍不住乱瞥。
夏油杰也注意到你的眼神,故而无奈一笑:“那你先坐会,我去吹个头发。”
明明都开了空调。
“等等。”你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脸色一红,“我其实来道歉的。”
长这么大,这么难为情的话你也只会对他们说。
“哦,道什么歉?”夏油杰眉梢一挑,闻声坐下,一脸打趣。
他锁骨前后暗了一片,白色T恤紧紧贴在肌肉上,让人浮想联翩。
“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你移过头,不敢看他温和如玉的脸庞,扣着手指道:“现在还没到秋天嘛……我争取在那之前回来,努力变强。”
明明这些话你可以等明天天亮再说,但你实在坐立不安,不想让他们和你一样伤心睡不着。
眼下看来,是你太敏感多虑了。
“就因为这事睡不着啊……”
夏油杰以为是什么大事。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请假。
他嘴角噙着一丝苦笑:“不用道歉,你又没错。”
夏油杰没有骗你,他是真的不介意。
“那你们……”你猛然抬头,眼含疲倦,“我以为你们在难过我不接受你们的帮助。”
从你拒绝他们的帮助后,俩人的表情一直很沉寂。
你不断回想着自己说的话,总以为是自己不经意伤了他们,所以你一闭眼全是他们的身影。
“不是的。”夏油杰忍不住摸了摸你的发顶,安抚道:“我们只是担心你的家族与咒术届有隔阂,而你又在高专,怕你回去被人为难。”
你们此时靠的很近,他身上那股苦柠檬味浓郁,正无声无息的包裹着你。
不知从何时开始,你和他对话时,总是会假装不经意地盯着他俊美的五官看。
有时听着听着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里只有那抹粉唇。
“唔——”
夏油杰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
或许今晚月色作祟。
当他说完那番令人落泪的话后,见你眼神发愣毫无反应,于是将脸向你探来,似乎在打量你心里此刻在想什么。
苦柠檬和苦山茶花的味道一同飘荡在你鼻尖。
你就像中邪了一样,望着他的唇好一会,猝然扬长脖子抬头吻去。
柔软的触感像电击般迅速让你全身发热。
你几乎是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双眸一瞪,立即想往后一退。
“唔——”
夏油杰和你同样震惊。但他立即反应过来,确认到这不是恶作剧后,抓着你的后颈又重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