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怡将他的所有情绪看在眼里,看到了他眼底的闪烁不安,看到了他勾芡着低微到尘埃里的破碎感,甚至是他抬起又落空的手。
此刻的江丞,没有了往日的嚣张盛焰像极了一只即将被丢弃而苦苦哀求的大狗狗,让人好想抱抱他,给他一点安抚,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去心疼他,
就如此刻,季书怡好似着了魔般无法控制的伸手勾住了他刚才落空的手同时整个人向前一步轻轻贴进他的胸膛上,仰着白净娇嫩的脸望着他缓缓开口说:
“江丞,我不喜欢他了,我承认,我是因为要来这里而拒绝跟你去玩,但是我来了,看到了,发现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就转身走了,”
她忽而扬起一抹笑继续道:“其实,我很少来这里,因为不想打扰他的生活,可是来了两次,两次一转身看到的都是你,”
她用开玩笑的语调掩饰内心说:“你说这是什么孽缘啊。”
此刻的江丞早已错愕惊怔在她勾着他的手指靠进他胸膛的那一瞬间,她的一字一句都好似幻觉般一点点飘进耳畔的,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破了幻境,直到她一句‘孽缘’才让他恍惚回了些神,轻声否定道:
“怎么能是孽缘,不该是命中注定吗?”
季书怡听着他逐渐加速的心跳声,望着他的眼睛眨了眨顺着他的话说:
“那命中注定会怎样啊?”
她语调变得有些认真:“江丞,你说让我要你,那你要以什么身份给我啊?”
那一刻江丞听到了自己紧张到爆的心跳声,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
“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都行。”
轰——
一句话炸飞了季书怡此刻的所有暧昧心疼的情绪,几乎是瞬间变脸的一把推开面前的人,气恼万分的冲他喊:“你这人、你这人真是……”
直接气到语塞。
直白且明确的说一句喜欢就那么难吗?
还是他根本就是在故意装傻欺负她罢了。
好几秒后才在江丞一脸不知所措的视线中继续气汹汹的道:
“你这张脸是情商换来的吧?!
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换种方式来欺负我,
哪个女孩跟你这种人在一起不被气死也被你弄得心累死,”
季书怡撒气似的一脚踢在他小腿上,骂道:
“你活该做一辈子单身狗!”
一顿骂完后转身就跑开了,简直多待一会都要被他气死。
见她转身要走,江丞一脸郁闷中慌忙伸手想去拉她,却被她用力甩开每个细胞都在抗拒似的喊了句:
“你不要过来啊!
你这狗东西烦死人了!”
江丞:“?????????!!!!!!!!!!………………”
真是要疯了,怎么又把她惹生气了,那一刻江丞感觉好像自己这个人就他妈是个错误。
此刻有路人经过对他指指点点的议论,江丞满眼不悦的冷睨过去:“看什么看!滚!”
季书怡直接开车回了家。
江丞一路跟过去,想要去找她,却发现这次连别墅大门都进不去了。
他只好给她打电话,想问问自己哪错了,他可以改的,可不可以不要直接就把他全盘否决了。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急忙又给她编辑一条消息发送过去,可发送失败,迅速又打了电话发现又被她关进了小黑屋。
坐在车里的江丞,听着手机里一遍遍的通话里忙音,深深的叹了口气后整个人无力的向后仰靠着,缓缓顺下的眼睫好似在隐隐发颤。
如今让她以为现在他还是在欺负她,是他活该。
脑海里是一幕幕从他们相识后他欺负过她的画面。
一幕一幕像一把把带刺的刀捅在他的心脏上,撕裂出一个个血窟窿,懊悔的快要死掉了。
清晨,季书怡一走出房间就看到多喜迎上来对她说:
“小姐,江丞少爷托话说,他明早要出一趟国,让您不要误会他是放弃了而突然消失的,等回国了就来找你,给你带礼物回来。”
还心有郁结的季书怡只心不在焉的应了句:“我知道了。”
这天深夜,空寂的荒郊公路上,停了两辆超跑。
江丞姿态散漫的靠在车门上低头点了一支烟,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感觉怎么样?”一旁的陈星熠担心的问:“跑了一圈后背的伤影响大吗?”
江丞声音淡淡:“没影响。”
陈星熠见他情绪不佳的样子,立马就猜到了什么,毕竟他这兄弟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只有季书怡那姑娘能让他露出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陈星熠很哥们的拍了江丞的肩问:“还没搞定季书怡那姑娘啊,不是都把你拉出小黑屋了吗?”
江丞:“又关进小黑屋了。”
“什么?”陈星熠不可思议道:“又关进去啦,不是,你一天天的都对人家干啥了?”
陈星熠很替他着急的连声问:“你跟她说你要出国比赛的事吗?”
江丞:“没说。”
“干嘛不说。”陈星熠干着急道:“你得让她知道你为她做的事啊,不然人姑娘怎么会知道你喜欢她。”
“行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问题,别逼逼了。”江丞心里闷燥燥的说:“我再跑一圈。”
看着回到车里的江丞,陈星熠诧异的眉峰轻挑,玩世不恭的笑着嘀咕:
“恋爱真神奇,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家伙说出是他有问题。”
往日那可是他全对,错也是对,从不准人反驳,没人敢反驳!
只是突然看他这副样子,作为兄弟心里也挺不舒服。
元旦三天假结束。
季书怡一大早就有课,下了车刚走进校门忽然听到有人喊她。
“季书怡。”
季书怡寻声望去看到是陈星熠,狐疑着反问:“喊我干嘛?”
“也没什么事,替我丞哥给你带几句遗言过来,”陈星熠走近了故意问:“你知道你们集训那天我丞哥他受伤了吗?”
一句‘遗憾’,成功的让季书怡心慌了一瞬,紧攥着书包肩带回道:“知道啊。”
陈星熠接着又问:“那你知道他后天有场对他很重要的车赛吗?这场比赛他等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如果比赛失败我想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
可眼看比赛在即,却甘愿为了你在一场校园活动中受了伤,
现在受伤会直接影响到他的比赛,
可他宁愿自己的梦想可能成为一辈子的遗憾,也要护着你拿下校园活动的冠军……”
听到这,季书怡攥着书包带的手悠得抓的更紧了:“我不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