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请问?”一个有点紧张青涩的男声,“请问有那什么吗?”
流光头都抬:“没有,寺庙禁烟。”
“不是烟,就是,就是那什么?”
“什么啊?”一局结束,3-8-2,惨败,她终于抬起了头,是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个子很高,带个鸭舌帽和口罩,因为那对大眼睛,加上双眼皮,感觉人畜无害的。因为窘迫还带点憨憨的气质,流光对他笑了笑,“到底买什么啊?”
“买,买计生用品。”对面的小男生很不好意思,最后四个字几乎几不可闻
但是她还是听见了,她迷惑地皱了皱眉头,拒绝了游戏邀请,又问道:“即便这庙里送子观音,现在就实践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边说话,她马上还又开了一局,还是玩的云中君,还是打的稀烂,被同队的射手骂惨了。
“傻逼还好意思骂我,我要是玩的厉害我和你一样打黄金啊,我早王者了我!”
严云昭看了一会她的手机屏幕,技术不好还爱参团,白白送人头。看她操作,简直能急死自己。
“你先1,先1。你别送啊。”
“闭嘴!没有。”
严云昭虽然害羞,但嘴贫。
“要是想看送子观音灵不灵,就不来买那个了啦。”
都尴尬成这样了,不忘和自己抖机灵,许流光白了他一眼,“你还是真是老鼠骑在猫身上,本事不大,胆子不小。”
男生叹了口气,转头刚想走,她突然想逗他一下。
“哎,一等,我有自用的。”
果不其然,他立马回了头,“谢谢姐,我市价两倍买你两个可以吗?”
“两个?是佛寺净地,你还挺有瘾的?”
“我们几个学生今天晚上露营。”
“这荒山野岭的露营,还真是老母猪带头花,长得丑玩得花。不怕出事吗?”
这倒也不是许流光想咒他们,她在这里租场子开小卖店收集香火已经一年多了,这寺庙的后山上塌方砸死过几个人,干不干净,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是严云昭一听有门,贼心不死。
“姐姐,卖我几个呗。”
“你多大了?”
“19。”
“19就玩这么野?”
“以防万一,第一次出来露营。”
“以防万一用两个。”
“还有一组同学呢。”
“这么冷的天,你们有神经病吧,我劝你老老实实下山。”
“姐姐,你要是不想卖,你就和我说附近那能买到呗。”
“我劝你们下山,真想干什么,酒店里什么都有,还暖和,还干净。”
他有些失望,没再理许流光的话,扭头走了。
晚上,严云昭和李白在一个帐篷里,李萍和孙佳佳在一个帐篷里,谁都不好意思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可是谁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打扑克吗?”严云昭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
“打。”两个女生遍回答边笑。
“我们过去还是你们过来啊?”
“才不要去你们男生的臭帐篷你们过来。”
“好,”两个人一个仰卧起坐就坐了起来,然后踩着鞋子到了女生帐篷里。
但是所有人都各怀鬼胎,打了没几把,李白突然站了起来,说要尿尿,结果出去了10分钟还没回来,帐篷里的三个人百无聊赖,而严云昭和孙佳佳眼神都快拉丝了。李萍觉得自己真待不住了,尴尬的说道:“李白怎么还不回来,严云昭你出去看看。”
严云昭只盯着孙佳佳,“我不去,谁想他谁去。”
李萍被他臊到了,又有点不好意思,“万一我一出去他还在上厕所怎么办啊。”
“那有什么,你还没见过吗?”他就哈哈大笑起来,这两个人早就偷吃禁果了,大家都知道。
“滚!”李萍不好意思地拉开了帐篷的拉链,“我看你俩是嫌我碍事了。”
“我估计那小子早上好完厕所在旁边的帐篷等你了。”
李萍一走出去,两个人就迫不及待地拉住了帐篷,而外面空无一人,李萍还有点害怕,就发现空帐篷里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一个人。
“李白?”
帐篷里的人没回答,坐了起来,这时候李萍才放下了心,心里抱怨到也不知道给自己发个信号,自己就躺那在这干等着。
她看了眼身后已经关灯的帐篷,往坐着人的帐篷走了过去,当时为了发出点什么声音不尴尬,两个帐篷故意离的有十几米远,李萍走路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怕打扰了帐篷里两个人的好事,却没发现身后草丛里亮着的手机。
“傻逼。”
许流光坐着自己的小卖店后面的小床板上有点生气。怎么现在年轻人是一点新闻都不看吗,才发生了因为大雨塌方砸死了三个人,而且就连那次塌方她都觉得不正常,是当了替死鬼,他们还上赶着去接力呢。
她有些气,但是替死鬼找替死鬼也正常,按理说自己不该管,但是——,
她起身,披上了雨衣走了出去。
李萍走到帐篷边上的时候,里面的灯就关了,她偷笑,没想到李白还不好意思了。
等她伸手去拉帐篷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还带着绿莹莹的光。
“谁!”她回头,吓了一大跳。
“我啊,刚才去上大号,怕熏着你们,就走远了点,”
说话的是李白,发光的,是他的手机。
李白?李莹瞬间除了一身冷汗,整个人都麻了,一动不能动,如果外面和自己说话的人是李白,那帐篷里面的是?
她感觉自己快瞎尿了,想喊,想跑,却只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候李白已经迎了过来,还不理解她在发什么呆。
“散场了啊,这才打了几把,你自己回来了?佳佳留哪了?”
李莹还是不说话,但是她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没有直觉了。
“不好意思了?没事,我先进去。”说完,李白就要拉帐篷的拉链。
这时候李莹鼓起十万分的勇气,颤颤巍巍地按住了他的手,一头冷汗,痛苦又恐惧的摇摇头,假装平静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们,再去打两把,我没玩够。”
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眼睛偷偷地瞄着帐篷,怕里面的东西被惊动了。
“别玩了。”李白有点不情愿,“你没看人家都关灯了。”
“求你了。”李莹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