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静?
江行舟在一旁擦着剑没有说话,叶衡心里愈发不安,江行舟这几日给人的感觉都是生人勿近,周身气息尤其冰冷。
最令叶衡担心的就是江行舟的剑越发狠厉,每每都将魔宗弟子追至河边,不死不休,日子长了,他怕江行舟会染上嗜杀。
“在担心凤姑娘吗?”
“霍师叔不是已经告知众人,凤姑娘重伤未愈,根本没法抵抗魔宗。”
江行舟收了剑,“他们怎么会罢休?有人还提议,要凤羽前去谈判,你看着吧,如今仙门损失不算太大,有的人自然不会撕破脸,一旦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他们一定会将凤羽推出来。”
叶衡心一惊,他知道江行舟说得是实话,只是他们几人谁也不曾当面说出来过。
“将她送走,送回长生殿或者是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叶衡见江行舟眉头一皱,“她不愿意走?”
难不成是担心行舟?
江行舟突然起身,“我要回去一趟,这里交给你了。”叶衡自然知道他说的回去是回哪里?
“你回吧,这里有我。”
他话音刚落,江行舟已经消失了,自从江行舟醒来,众人只觉得他灵力深不可测,或许是他之前隐藏太深,如今,江行舟不屑隐藏,他似是又回到了年少时期的张扬恣意,只是面上再无年少时那天真无邪的笑意。
凤羽住的这一处府邸怕是延州城最大的一座府邸了,此时,她坐在一处阁楼上向远处眺望。
听雨几人就在下方守着。
“殿主这是怎么了?”微霜叹着气道。
风鸣面色紧绷,又心疼又可惜,“她灵力受损严重,修为怕是再难以恢复巅峰,这三年的苦白受了。”
“我不是在说这个,殿主怕是也不在意这个,你们难道没发现,殿主现在不仅嗜睡,还常常一个人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几人都看向听雨,她是贴身照顾凤羽的,几人指望着她说些什么,可听雨微微低头,那样子显然就是不想多说。
微霜扫了一眼听雨,又道:“我偶尔听见殿主在唤一个人的名字,你们有没有听到过?”
风鸣和雪和对视一眼,微霜一见他俩那表情,瞬间明了。
“阿姐!阿姐!”
乐归冲着阁楼上的凤羽喊道,只是凤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越灵清快步到他身边:“别喊了,你要做什么?”
“去城里玩。”
听雨几人舒口气,无奈的看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小胖童,雪和眸子一亮,“他一直跟着殿主,我去问问他。”
雪和身影一闪落到乐归身边,他没有问越灵清,直接问乐归,毕竟那个是向着殿主的,有的事他可能不会说,这个小结巴嘛,人傻好哄。
“乐归,你想去城里吗?”乐归难得的给了他一个眼神。
“我带你去吧,我知道哪里的东西好吃”
一旁的越灵清满脸狐疑,他们自来了这府邸,哪有人出去过,雪和怎会知道哪里卖的东西好吃?
雪和见乐归有些松动,近身问道:“你知不知道谁是净昭?”
“净昭少主?”乐归刚一说完猛地捂住嘴,他这一句话瞬间将所有人怔在了原地?
就连越灵清也是惊得不轻,凤羽梦中唤着的就是这个名字,乐归怎么会知道?
雪和讶异:“少主?”
哪家的少主?
乐归忽然后退了一步,他样子有些害怕,雪和回头,只见凤羽缓缓从远处走来,明明那么慢,却两个呼吸间到了乐归面前。
她周身莫名有一层冷意,“你怎么知道他是少主?”
凤羽知道自己有时梦中和现实分不清,梦中不知是她自己还是那名女子,向来唤的都是净昭,乐归怎么知道他是少主?
听雨几人见凤羽的神色有些不对,忙跑过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我,我,我不知道。”
乐归一紧张,又结巴了,他说完忙捂住自己的嘴,只是众人不明白他在怕什么?越灵清上前站在乐归面前,乐归一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那股害怕劲越灵清看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凤羽视线落在越灵清,语气清冷:“灵清你让开,我有话问他”
越灵清微微让了让,转头对乐归道:“你……”乐归摇了摇头,眸子漫上了水光。
“他在哪?你是不是听长源说过?”
“我,我不知道!”
凤羽眸子一凝,不知道?那是不是可以说他在这世间了?这一月来,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她醒来的时候,净昭这个名字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迫切的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在?
“那你都听长源说了什么?”
乐归摇了两下头,扭头就跑,凤羽身影一闪挡在他面前,乐归忙又向后跑,大喊道:“灵清救我!”
乐归犹如一个被吓坏的小孩,不住的哆嗦,看得听雨几人也是心疼了。
“殿主!殿主……”
凤羽虚影一闪,手抓着乐归往阁楼上掠去,一声惊恐声传来:“灵清!!”越灵清正要去阁楼,被雪和拦下,“别去了,殿主只是问他些事。”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虽然不知道凤羽何时认识的那位唤作净昭的人,可事关长源大人,几人心中的那点好奇,渐渐消散了。
雪和见一个个都叹着气,正要转身离去,身子一怔,不远处的长廊下,江行舟站在那里看着阁楼,不知是起风的原因还是什么,那身影显得孤单萧瑟的很。
雪和默默将视线转回,心里也是复杂的很,看殿主这情形,好似对那位唤作净昭的在意的很,不知这位江少主该如何想?
阁楼上,凤羽将手中的乐归往椅子上一推,长袖一挥,身后的门关上了,乐归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没起来。
“说吧。”凤羽坐在了他对面。
乐归低着头,嘴里嘟囔道:“不能说,不能说!”
长源大人交代了,不能说。
凤羽抬手极速的画了个符咒落在门上,那符咒飘散着丝丝缕缕的金线,竟飘到了阁楼的入口处。
椅子宽大,她盘坐在椅子上,也不着急了。
“什么时候想出去了,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