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一辈子不求我吗?怎么才三天就打脸了?”
司锦衣双手抱胸,得意洋洋地抬着下巴,嘴角努力地向下压,可压不住。
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他已经打算摆烂不回京城了。
那些相片他妈爱咋样就咋样吧,他不管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庄红叶居然找上门了。
司锦衣强压下心里的狂喜,努力装得淡定,只是他的定力太差,脸上的得意遮都遮不住。
“你少废话,答不答应?”
庄红叶板着脸问。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现在可是你求我!”
司锦衣把三天前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行,我去找别人,你就等着你那些穿花裙子的相片满天飞吧!”
庄红叶硬气地转身。
“等下,你怎么知道相片的?”
司锦衣变了脸色,他谁都没说,这女人怎么会知道?
难道钻他脑子里了?
背对着他的庄红叶,嘴角扬了扬,转身后就压了下来,板着脸冷声道:“反正我就知道,你帮不帮忙?”
“我帮你的忙,你也得帮我回京城过年,应付我家里人。”
司锦衣又提出要求。
“我就算答应了,现在也赶不回京城。”
庄红叶嗤了声,今天都三十了,除非她和司锦衣长翅膀飞回去。
“这个你别管,你只管答应就成。”
司锦衣眼里闪过狡黠。
“我只答应今天帮忙,过了今天不作数。”
庄红叶耍了个心眼,今天肯定赶不到京城,她反正答应了,不算食言。
“答应就成,走吧!”
司锦衣嘴角快压不住了,快步朝外走。
“去哪?”
庄红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给你爸妈上坟啊!”
司锦衣扭头,眼神很嫌弃,还说:“你得吃核桃补脑,年纪还没老,脑子却迟钝了!”
庄红叶咬了咬牙,走过他时,故意踩了他一脚,锃亮的皮鞋上多了个灰黑的脚印,气得司锦衣哇哇直叫。
坐着司锦衣那透风敞亮的摩托车,很快就到了墓地,两人鼻子都冻红了,不住吸清鼻水。
庄红叶从篮子里拿出四盘菜,卤肥肠,卤鸭舌,糟鸭爪,炸带鱼,他们一家人的口味非常一致,这四盘菜是她爱吃的,也是爸妈兄姐爱吃的。
摆好四盘菜,再点燃香烛,庄红叶又烧了一大袋子元宝金条,这才拽着司锦衣一起磕头。
“爸妈,哥,姐,他就是我对象,长得漂亮吧,你们放心吧,他特别听我的话,我让他往东,他绝对不敢往西,都是我说了算!”
“凭什……”
司锦衣下意识想反驳,就算是假的,他也得振夫纲,凭什么他要听这女人的。
庄红叶狠狠瞪了眼,杀气四溢,他感觉到了后脖颈凉凉的,剩下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还安慰自己,他是男子汉大丈夫,要有容乃大,不和女人一般计较。
“叔叔,阿姨,哥,姐,你们放心,我肯定都听红叶的。”
在庄红叶的高压注视下,司锦衣违心地说了这些话。
两人离开了公墓,司锦衣看了下手表,骑着摩托车朝机场风驰电掣地赶。
“骑错了,我要回家!”
开了一段路,庄红叶发现方向不对,越开越偏了。
“去机场,我帮了你忙,你得帮我了!”
司锦衣将油门踩到了底,再不快点就赶不上登机了。
“机场你家开的?票都没有,怎么登机?”
“放心,我会骑扫把!”
司锦衣咧嘴笑,喝了一肚子北风,冻得他赶紧闭嘴。
庄红叶很想骂人,但她不想喝风,只得闭紧了嘴。
到了机场后,司锦衣找了个地方停车,拽着她拼命奔跑,终于赶上了安检。
“你们去北极了?”
夏青青和沈秋白,还有小鱼也在过安检,被这两人给逗笑了。
脸冻得像猴子屁股一样,头发吹得乱七八糟,像梅超风,鼻子下还挂着两管小溪流,像是逃难回来的。
“她现在是我对象,到京城你们别说漏嘴了!”
司锦衣手都快冻僵了,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两张机票,得意地冲庄红叶扬了扬。
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早早就买好了两张机票。
庄红叶翻了个白眼,她快冻死了,一句话都不想说。
夏青青捂嘴直乐,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下午两点,飞机抵达京城,庄红叶先去商场买衣服,还买了烟酒,她是有契约精神的人,既然答应了,就得把这戏演好。
大院。
司家和沈家都很热闹,儿女们都回来了,齐聚一堂。
程月云今天不用做饭,三个儿媳妇掌厨,沈秋雁一家去她公婆家过年。
“青青和秋白怎么还没回来,不行,我出去看看!”
程月云边念叨,边往外走,眼瞅着天都要黑了。
“才两点半,你急什么?”
沈钧荣在院子里给他的宝贝花修剪花枝。
“啥时候你着急过?天塌下来你还得给你的宝贝花挪个窝呢!”
程月云没好气地瞪了眼,很怀疑她当年居然会挑中这么个慢性子,除了打仗利索,其他事没一样让她看顺眼的。
沈钧荣果断闭嘴,继续修剪花枝,还给了雪团一朵月季花玩。
雪团现在已经是大院的一霸了,圆滚滚的一大只,除了祸害院子里的花草外,它还会抓老鼠,大院的人都夸它是灭鼠大将,给它弄好吃的。
“月云姐,你家秋白回来了没?”
司母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没呢,你家锦衣也没回来?”
“回个屁,我让他把对象带回来,现在都没个影!”
司母气得咬牙切齿,本以为这回小儿子肯定下心了,结果又是空欢喜一场。
“兴许还在路上,锦衣和他对象感情很好的,两人有共同爱好,你家锦衣那古怪脾气,能找到个爱好一样的姑娘可不容易,这回肯定稳了。”
程月云对庄红叶印象很好,毕竟到现在为止,她还没见到有姑娘,能制住司锦衣的。
庄红叶就可以,上次见面,司锦衣那小子在这姑娘面前,连屁都不敢多放呢,乖得很。
司母立刻阴转晴,兴致勃勃地打听庄红叶,尽管她已经问了几百遍。
“漂亮大方,文化也高,看着是有主见的,听我家青青说,小庄现在是厂长,厂里的事都归她管,管得那叫井井有条,生意也越做越大,能力特别强!”
程月云对庄红叶赞不绝口,司母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脑子里已经在幻想庄红叶和司锦衣生的孩子了。
她家锦衣长得俊,小庄也俊,生出的孩子,绝对男貌比潘安,女沉鱼落雁。
“月云姐,我是不是现在得订饭店?”司母问。
“确实得抓紧了,我家秋白那次,我都提前一个月订的饭店呢!”
“一会儿我就去打电话,等锦衣和小庄来了,把婚期定下来,正月十六就不错,元宵过了摆婚宴,多喜庆!”
司母和程月云一样,都是急性子,风风火火地回去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