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黎夙有意识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整个人在颠簸,似乎是在草原上飞驰的感觉。
她的手脚也被人牢牢捆住,就算再颠簸,也不会突然飞出去。
黎夙没敢直接睁开眼睛,因为她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
她小幅度动了动自己的小手指,在大拇指上摩挲了一下,一个信号就直接传了出去。
为了以防万一,黎夙早就准备了一些东西,就是为了应付突发状况。
而大拇指上,就放着一个信号器,一发出去,不仅能够告诉对方自己现在是清醒的状态,而且还能让虞烨辰他们接收到信号,然后锁定她现在所在的位置。
因为考虑到钟七是星际的人,可能会使用星际那边的东西,所以她也找出了自己最高科技的信号器,来保证自己的位置是凯凯所能知道的。
所以在黎夙发出信号之后,虞烨辰和凯凯几乎同时收到了信息,并且同时往那边赶过去。
虞烨辰安抚副驾驶上满脸着急的黎锦诚,“爸,已经找到夙夙的位置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夙夙很厉害的,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黎锦诚点头,可是眉头却没有松懈半分。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的保护他这个女儿,甚至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带走折磨,然后受伤,他觉得他这个父亲很失败。
尤其是每次看到黎夙为了救小宝,而无所畏惧飞奔出去的身影,每一次因为小宝受伤,伤心着急的表情,他都觉得自己真的很不配当一个父亲。
明明自己当父亲都当了二十几年了,可是却没有黎夙当几年的母亲,来的通透和尽责。
尤其是现在只要一想到黎夙在坏人手里,很可能像以前一样,可能在受折磨,黎锦诚的心里就一跳一跳的,根本安静不下来。
等他胡思乱想回过神来时,车子刚好停下。
黎锦诚立即下车,发现这个位置就在矿场附近,控制室的对面。
而虞烨辰的车子并没有开的很近,只是在一处悬崖石块那里停了下来,刚好遮盖住了车身。
而不多时,凯凯的跑车也开了过来。
虞烨辰直接伸手进入开了窗的驾驶座,然后拿出一个智能手表带上。
随后又拿了同样的一个手表给黎锦诚带上,这是电场阻隔器,可以很好的防止进入电场产生闭合电路。
虞烨辰准备好一切,并没有直接进入,而是躲在石块后面看着不远处的情况。
黎夙感觉车子大概开了十分钟左右,然后停了下来。
然后她就感觉到驾驶座的人下了车,车上瞬间寂静。
黎夙察觉到车上没人了,立即睁开眼睛。
这车子的内部是星际那边的材料,而且安装了明显的阻隔器,应该是防止电场中形成闭合。
黎夙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脚,随后猛地一挺,直接坐起身。
透过车窗往外看,周围一片荒凉,而不远处,正是之前黎夙收集了很多矿资源的矿场。
如黎夙所想,钟七果然是要带她来这里。
她巡视了一圈,发现钟七居然不在,周围甚至一个人都没有。
黎夙直觉这周围有诡异,随后动了动手腕,其中一只手发出刺痛,应该是之前被钟七捏伤了。
手脚上捆绑着的绳索十分结实,是星际的时候,用来捆虫族用的。
这还是她的老伙伴呢,没想到这种东西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甚至为了防止她挣脱,钟七还用了两条绳索捆着她,可想而知,钟七是有多害怕黎夙会逃掉。
黎夙没敢用力挣扎,因为这种绳索就是越动收缩的越紧,也会让自己越难受。
好在黎夙早有准备,她稍微转动身体,保证让自己的手在前后位置都不受到阻碍,然后直接一个巧劲,把被捆绑在后面的手翻到了前面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本白皙细腻的手腕现在一大片都是淤青,甚至有些位置被捏的太过分,直接变成了乌黑色,看着无比的瘆人。
黎夙忍不住在心里怒骂,这钟七嘴上说着多崇拜她,结果还不是伤害了她。
这种忠粉应该叫私生饭,仔细的把自己的想法追加在偶像身上,不仅事无巨细的调查偶像的所有行程,甚至是偶像的隐私。
在对偶像的决定不满意的时候,又做各种事情,来威胁逼迫偶像做回他们所期待的那个结局,这种粉丝在本质上,就是自私的,也是不负责任的!
随后她伸手到鞋子里,然后在夹层拿出了一片刀片,直接对着脚上的绳索开始割。
这刀片别看它跟普通的刀片没什么区别,看着也是小小一个,但它可是用了星际最坚硬的矿石做的,轻薄且削铁如你。
一个小小的捆绳,在它眼里都是小儿科。
两分钟不到,脚上的束缚就彻底被解除了。
随后她又把刀片反转,开始慢慢割手腕。
只是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闪现出钟七的身影,这次过来的,还不止钟七一个人。
还有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黎夙看着逐渐走过来的人,脸色一惊,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了星际那边的人过来了?!!
这几人的装扮就是星际那边的,而且黎夙之所以这么肯定这些人是星际那边的,是因为他们每个人脑袋上都带着帝都研究院的专属标志,而且还都带着自己的光脑。
难道钟七真的发现了可以直接通往星际的方法,甚至还把那边的人给自己带过来了?
黎夙不敢置信,但是她还是迅速躺下,然后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车子有些隔音,听不太清楚外面轻微的脚步声,所以只能根据自己刚刚看到的,来猜测他们到达的时间。
钟七他们越来越靠近,黎夙手腕上的绳子还没有割破。
甚至因为之前被钟七用力碾捏过,现在稍微一动,手腕上的伤口就会传来锥刺一般的疼痛。
如此一来,黎夙割掉手腕上绳子的速度就变慢了不少,甚至因为着急,把自己的手都不小心割伤了细微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