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清澈一片，林依然一贯的礼貌疏离。
“潘总，好久不见。”
对于慕南笙来说，这种假意的客套向来是不靠谱的。
不过既然要演戏，她也会啊。
微笑，慕南笙也跟着附和一句：“潘总，你好啊。”
“不过据我所知，我们上次见面也不过三五天，也不算是好久不见。”
“慕小姐果真是伶牙俐齿。”
慕南笙：“潘总，您过奖了。”
林依然：“…………”
微微汗颜，示意慕南笙不要冲动，林依然弯唇：“潘总，我们冒昧前来，没有打扰到你吧？”
潘忆景：“没什么。”
“那——”
没等林依然开口，潘忆景直接打断她的话。
“林总监、慕小姐，我知道你们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闻言，林依然语调坦然：“既然潘总清楚的话，那我们也就不绕弯子了。”
“我们至尚希望潘氏能够斟酌考虑一下终止合作的事情。”
“我们至尚致力于打造属于我们的市场，这段时间，至尚也在国外渐渐打开了知名度。”
“在如此大好情形之下，贵方突然要和我们终止合作，实在是让人不解。”
“再者。”
林依然继续道：“终止合作所造成的损失是我们大家都不想得到的，所以还请潘总仔细斟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终止合作。”
话音刚落，慕南笙丝毫不甘示弱：“潘总，我们至尚本意也是不想失去一位合作伙伴，如果您已然决定要取消合作，那我们也无话可说。”
“还请你衡量之后再给我们决策。”
面对这对姐妹俩的你一句我一句，潘忆景显得尤为淡定。
心中丝毫没有泛起任何波澜，示意她们先坐下，潘忆景面无表情：“两位的意思既然已经传达到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的决定，向来不会更改。”
“我们已经看到了至尚挽留合作伙伴的诚意，我很佩服。”
“抱歉，请原谅我方的决定。”
林依然：“。”
微微沉默过后，在确定潘忆景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过后，林依然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同慕南笙递了个眼神，林依然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好的潘总，事已至此，我们至尚自然会尊重您的决定。”
潘忆景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目光深邃：“多谢林总监体恤。”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林依然从包里拿出了那份文件。
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依然轻轻将文件推到了潘忆景面前。
“潘总，这是终止合同的文件。”
“我们至尚会配合潘氏官博发布取消合作的消息，届时还请贵方提前通知。”
潘忆景应下：“好的，林总监。”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林依然眼底澄澈一片：“虽然终止合作，但我希望日后至尚和潘氏还会有合作的那一天。”
扶额，潘忆景眼中多了一丝歉疚。
“林总监，抱歉。”
“没什么。”
林依然笑容落落大方：“生意场上这是很常见的事情，潘总不必如此挂心。”
“不过——”
临了，林依然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潘总，可以麻烦您告知一下同至尚终止合作的理由吗？”
“我想知道的是我们至尚到底有哪些不能让贵方满意的方面呢？”
“我们需要清楚缘由，可以吗？”
“…………”
微微轻叹一声，潘忆景薄唇微抿：“抱歉，林小姐，我没什么好说的。”
闻言，林依然点头致意：“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再会，潘总。”
说完这话以后，林依然转身抬步离开。
而慕南笙则是扫了潘忆景一眼，也跟着离开了。
一直到林依然他们二人离开，潘忆景始终都没有开口。
他不能告诉她原因。
只因为他无法说出口。
说到底这次终止合作的原因归根到底还是他自己的心病。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越发沉浸在爱河之中，只是想到这一幕，它就没办法保持冷静。
既然看不惯，索性就不要再有任何牵扯了。
之前他所做所为全都功亏一篑。
已然心灰意冷，潘忆景这才负气做出了这么一个举动。
至于到底是为了什么，一时半会，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站在窗前，俯瞰楼下林依然一行人渐渐离去，潘忆景眼中满是落寞。
“依然，对不起。”
心中默念，潘忆景心下苦涩不已。
不多时，一道“噔噔噔”的敲门声打断了办公室的沉闷。
回头，潘忆景收起心中的落寞，抬眼看向了来人。
看到来人，潘忆景立即抬步迎了过去。
“爷爷。”
来人正是潘老爷子。
撑着拐杖，潘老爷子淡淡的点了点头。
“亿景，我今天来是为了潘氏和至尚合作的事。”
闻言，潘忆景扶着他去了沙发，不动声色道：“爷爷，您先坐。”
“杨哲，去泡茶。”
“是。”
杨哲点点头赶忙去泡茶，心里暗自祈祷潘老爷子能够劝劝他家先生。
示意旁边的人都先撤下，潘老爷子叹了一口气：“亿景，这件事，咱们必须仔细考量。”
“至尚如今可谓是服装设计界的翘楚，前几天还受邀参加了圣梵希大秀，目前来说，咱们是万万不能同至尚终止合作。”
“亿景，这事你可要慎重考虑。”
抿唇，潘忆景并没有答应：“爷爷，您来晚了，他们已经签署了终止合作的文件。”
“这…………”
略微有些错愕，潘老爷子不死心的问道：“什么时候签的？”
潘亿景回答：“就在您来之前。”
“………………”
“哎。”潘老爷子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次还是我来晚了。”
“既然已经签完了，那这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抱歉爷爷。”
潘亿景低眉：“是我这次鲁莽了。”
“没事，亿景。”
潘老爷子语调低沉：“这次你确实是鲁莽了。”
“不过亿景，你一向行事严谨，怎么这次办事这么欠缺考量？”
“如今你可掌握着潘氏的大权，以后行事万万不能这么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