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舟在蛛网缠绕的山丘外缓缓停靠。
“前面就是那只轮回蛛,三善三恶,轮回六道,南柯一梦,莫知因果。”
柳依依从仙舟上走下,面色凝重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一行人。
“踏入这蛛网便是轮回梦境,还望诸位不要迷失其中。”
对于柳师姐的提醒,叶子夏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轮回蛛在凶兽中战斗实力并没有那么强大,以在场的六人合力完全可以把它剿灭,唯一的难点便是这轮回梦境。
所谓六道,由神道、人道、修罗道的三善道以及地狱道、鬼道、畜生道的三恶道组成。
之所以柳师姐要凑六人,也是为了与这六道一一对应。
而轮回梦境并非真正的轮回,它的神道鬼道代表着过去,人道畜生道代表着现在,修罗道地狱道则代表的是未来。
命运交织,因果循环,待六道梦境全部突破才可与那轮回蛛一战。
“那我们便进去吧。”
“好。”
叶子夏跟随着众人一同走入蛛网,她抬头望向那轮回蛛的六只眼睛,似乎在它的蛛首上有一个红眼白发的小女孩。
似乎有点像……小叶漓?!
她揉了揉眼睛,本想确认一番,此时再看已经没了身影。
是错觉吗?
叶子夏还没有想明白,心头间突兀的涌起一阵强烈的睡意,让她陷入了长眠。
耳畔中似是有仙人老者的声音。
【修罗多忌,终为恶果。】
……
“咚——咚——咚——”
钟声敲响,惊扰了林间的鸦雀,让树叶发出了‘沙沙’的声音,与山间的溪水声相应和。
“这里是……哪里?”
叶子夏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山岭。
自己这是没死吗?
原本的‘他’还在山上和导师们一起爬山,一失足摔下了悬崖,没想到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只是‘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好痛,就像是遗忘了什么记忆一样。
但是相对于记忆,现在有个更困扰的事。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胸前莫名出现的巨物,眉头紧蹙。
叶子夏不信邪的往那一旁的溪水中照了照自己的样子。
“我怎么变成女的了?而且怎么长得这么可怕?”
叶子夏有些受到了惊吓,溪水中是一张被腐化了半张的脸,外露的血管让他这个学生物的都不寒而栗。
叶子夏整理了一下思绪。
自己从山上摔下来,肯定是死了。
大概是自己穿越了吧?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按分类来看说不定是魂穿。
可是自己为什么没有违和感,就像是这具身体本来就是自己的一样,而且这张脸又是怎么回事?
学生物的她可没见过血管露出来还能活着的人,不怕细菌感染吗?
完全没有逻辑的现实,让叶子夏几欲崩溃。
“真是惨呢,一个二品宗门就这样没了。”
远方传来了路人的声音,叶子夏下意识的躲藏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有了一道紫色的罩子将自己包裹住了。
定睛望去,原来是两个在低空中御剑飞行穿着古装的男人。
这……自己是到仙侠之类的世界了吗?
叶子夏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望月仙宗的三老不是有卜天之术吗?为何还会有今日的恶果。”
“就算是知道未来,想改天逆命何其之难。”
那两人一左一右道。
叶子夏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等他们走后,再缓缓走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溪中自己的那恐怖的面容,叶子夏就莫名的感到烦躁。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知前因后果的叶子夏,一时没了方向。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时,一位白发青年出现在她的面前。
“叶子夏,找到你了。”
竟然能叫出她的名字,难道这个魂穿的主人也叫叶子夏?那可是真是帮大忙了。
“你认识我?”叶子夏疑惑道。
“当然不会忘记,”
那青年拿出一把黑色的唐刀指向叶子夏,披肩的白色长发在风中飘荡,脸上则露出了七分愤恨,三分失落的表情。
“害死古大哥的凶手。”
……
————————————
“娘亲会看到什么呢,小蛛蛛?”
白发红眼的叶漓坐在轮回蛛的蛛首上喃喃自语。
轮回蛛的六只眼睛拼命的转动,但作为施术者的它并没有观看梦境的能力,自然也是答不上来的。
娘亲的是修罗道,一定是看到未来的片段,但是那样的记忆,并不都是美好的。
小叶漓回忆着既是过去又是未来的记忆。
一方荒芜的小世界,叶漓胆怯地垂下头,不敢直视娘亲叶子夏的眼睛。
“漓儿,你在干什么。”
叶子夏质问道。
而在小叶漓的身后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只不过他的身上每一处关节都钉着一根定魂针,看上去甚是凄惨。
“娘亲,我想带爹爹看看风景,他一个人待在冰室里太可怜了。”
叶漓那柔弱的声音小声回答道。
“带回去。”
叶子夏的语气依旧是冷酷无情。
“娘亲,爹爹他……”
“叶漓,本座只再说一遍,把他带回去!”
娘亲的面目逐渐愈发得狰狞,被魔纹腐化的紫脸血管外露,清晰可见。
“娘亲,爹爹他已经很可怜了,你就放过……”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小叶漓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的红印。
“呜呜呜……娘亲……”
小叶漓嚎啕大哭,但是她的娘亲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小漓,听你娘亲的吧,这是爹爹欠她的。”
爹爹温柔的声音传到叶漓的耳畔,如果不是他的四肢骨已经粉碎,或许他还会摸摸叶漓的小脑瓜。
“可是,明明是娘亲的错……”
“我的错?哈哈哈哈哈。”
叶子夏面带冷色地来到那人的身旁,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另一只手则扼住他的脖颈。
“我变成这样,到底是谁的错?”
叶子夏的手又用力了几分,让爹爹脸色愈发苍白。
这令人不寒而栗的癫狂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恨与难以言喻的感情。
“你说呢,白朝歌,我的小魔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