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风闻言,彻底愣住了:“这宋家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对方还真是准备齐全,看来自己今天恐怕不能善了啦。”
秦文则是老脸越来越阴沉,他到现在也不相信顾清风能有本事杀死宋明俊等人,觉得宋远良肯定是借此机会来针对自己。
催正和见状,看了一眼拿着供词的师爷。
师爷会意,连忙走到宋家家丁面前接过他手上是油脂包,递到崔正和面前。
催正和有些苦涩,他很明白,这样的证据很难作为呈堂证供,只要对方打死不认,还是不能就此定罪。
宋子藤明白崔正和的顾虑,接着说道:“大人,这个油脂包是空的,是在案发现场找到的,但纸包里面残留的药剂还是能检验出来的。”
顿了顿,宋子藤缓缓继续道:“大人,此迷药乃惠民堂专有,现在惠民堂李掌也在堂外候着,大人一问便知。
催正和也明白,宋家惧这是要不死不休啊,可他一个小小府尹,真能给顾清风定罪吗?
不过,就算证据确凿,估计也不能给顾清风定罪,对方可是陛下亲自下旨赐婚的。
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要请示陛下,就算太子估计也不能越矩。
“带李掌柜上堂。”催正和心情沉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要是不按太子的意思办,日后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
不多时,李掌柜缓缓走上大堂,跪在宋家家丁身边,低头道:“草民参见府尹大人。”
催正和点了点头:“李掌柜,现在堂上的情况想必你在堂外也看的一清二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是,大人。”
李掌柜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就在前几日,宋家管家到惠民堂找到在下,说了一下送小公子的情况,我不敢怠慢,当时我就到了宋家,看了宋家在案发现场找到的油脂包,也看了送小公子和几名宋家护卫的情况,经过了解后,我确定,他就是中了我会明天特制的迷药所致。”
李掌柜说完,便不再言语。
众人也都听出了大概。
很明显,顾清风说他不会武功,不可能杀死宋家一众武者护卫。
但要是别人暗中使了迷药,那就说不定了。
顾清风怎不知其中的含义,但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两世为人,像这样棘手的事情,他还是头一遭。
宋子藤接着说道:“大人,现在案情已经明了,还望大人还我宋家一个公正。”
说着宋子藤还给催正和磕了一个头。
听了李掌柜的供词,崔正和看了一眼坐在堂下的锦衣男子,见男子点头,催正和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
“来人,把供词拿下去,给顾清风签字画押。”
“大人,我冤枉。”顾清风还在尝试着喊冤,可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自己是冤枉的。
但顾清风的性格,绝不是坐以待毙的。
见供词递到他手上,顾清风想也没想,伸手将供词接过来,直接撕了个粉碎。
“大胆。”催正和见状,惊堂木拍的啪啪作响。
见到顾清风的举动,崔正和现在觉得他还真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催正和毕竟是京都府尹,一定的威严还是有的,就算顾清风身份不凡,但他不见不是掌舵人,就这样再公堂之上藐视国法,将供词撕碎,简直是胆大妄为。
催正和脑门一热,将顾秦两家的顾虑忘得一干二净,怒道:“来人,灵玩不灵,大型伺候。”
催正和语落,立马就有两名衙役将顾清风按住,让其动弹不得,另外还有四名衙役拿着夹棍朝着顾清风走去。
见状顾清风心头一凛,这样的刑罚他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当时看电视时,并没有觉得有多么恐怖。
可现如今降临到自己头上,他还是有些毛骨悚然,尤其是见到这样的架势。
“住手。”
正当衙役准备动刑时,秦文在堂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大喊一声,直接走上大堂。
秦文虽不是刑部官员,但在朝中多年,对于审案流程,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人证物证虽然都有,但很明显证据不足,更不足以定罪。
公堂之上,这样草率的屈打成招,着实让他这个御史言官看不下去。
要是按照正常的审案流程,秦文并不打算插手此事。
但很明显对方这是要先斩后奏。
看到秦文怒气冲冲的走上公堂,京都府尹连忙走下高堂,躬身行礼道:“下官参见秦大人。”
秦文不说比崔正和高了两个品级,就单是国公爷的身份就让崔正和心里发怵。
秦文无视崔正和的谄媚,他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锦衣男子冷哼一声:“太子殿下,这是要以势压人吗?”
秦文早就看清楚了,这位太子爷肯定是受了宋远良的嘱托,怕崔正和压不住顾清风的身份,特意让太子来镇场的。
如今太子骊景龙还不是皇帝,秦文没必要处处都看他的脸色行事。
更何况,现在大局未定,其他几位皇子都争先恐后的来讨好秦文。
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此次陛下亲征后,身体日渐衰弱,几名皇子夺嫡在即,秦文并没有选择站队。
他也不屑站队,不管谁当皇帝,他依然还是以国事为重。
这就是秦文耿直的性格,始终坚持着为国不为君。
也就是他这样不惧权臣的性格,才让当今陛下如此看重。
就算秦文那天犯浑,当中参当今皇帝。
陛下也只是一笑过之。
锦衣男子骊景龙也早就知道秦文在堂外很久了。
看到秦文走上大堂,太子骊景龙微笑起身,微微行了一礼道:“秦国公说笑了,本宫只是闲来无事,凑凑热闹吧了,至于宋家案情本宫也只是旁听,并无多余的干涉。崔大人也只是安流程罢了,顾清风要是无罪,崔大人自然也不会为难他。”
“是吗?”秦文阴沉的老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
这样心术不正,满嘴仁义道德的储君,又怎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