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
法兰西远东舰队马德拉站在战列舰上,环顾着四周飘扬着法兰西旗帜的舰队,神情轻松。
他到现在都认为,这支舰队,或许不如日不落的舰队,但依然是世界上最强大的舰队之一。
他率领着远东舰队为法兰西镇守远东,几乎没遇到过什么对手。
而这一次,本土那边的命令是攻打一个小军阀,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他有点不敢相信,甚至发电报回去确认了一下。
十二年前,他还是远东舰队司令,只是一艘战列舰的舰长,那时候,各国组成八国联军动攻打远东这个古老的国都。
事实上早就证明,这个庞大的,臃肿的国家脆弱的不堪一击,连身上的老虎皮都破破烂烂,在联军的炮火之下,破烂的老虎皮彻底被被撕下来,露出丑陋至极的猪尾巴。
一个偌大的国家,四万万人,都组织不起什么有力的抵抗。
现在居然,让他堂堂远东舰队的司令,率领一整个舰队去攻打这个国家只占据了一个府的一个小军阀???
按照这个古老国度的说法,岂不是大炮打蚊子?
然而事实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就在半个月前,阿德里安说服了议会和总统法利埃,共同签署了命令。
“马德拉司令似乎不以为然?”
阿德里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身后钻了出来。
马德拉眉毛一挑:“阿德里安伯爵,你觉得我该像对待日不落那般重视这个小军阀么??他们有海军么?或许有,但我认为只是几艘小渔船。”
“马德拉司令!”
阿德里安加重音量:“这关乎着共和国的重大利益,你必须重视!你眼中的小军阀他并不简单!!”
“阿德里安伯爵!”
马德拉也加重音量,嗤笑道:“同样的话,你已经不止跟我说了一次了,是,这个叫周易的小军阀,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强大的高手,比圣骑士还要强大,可那又如何?他能对抗共和国的舰队吗?”
他非常自信,没有什么高手能够对抗战舰的炮火。
一个所谓的高手改变不了局势。
据说那个古老的国都有非常多的高手,比日不落,比东瀛,比法兰西任何一个国家的高手都不如这个古老的国都多,可这个国家依然孱弱,依然一次次战败,一次次签订赔偿条约。
若是连这个弱小国家一个小军阀都赢不了,他这个远东舰队的司令也不用当了,找块豆腐撞死吧。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阿德里安感觉马德拉太过傲慢,自信,而马德拉又觉得阿德里安太过杞人忧天。
…………
周易站在高处,眺望麾下海军的操练。
十艘驱逐舰,十艘护卫舰,四十艘鱼雷艇,十艘炮艇绵延十里,这支舰队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操练,战斗力已经成型了。
他不惜一切代价从北洋舰队,长江舰队挖精锐,又招募了许多新兵,老兵带新兵,新老结合,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支舰队战斗力成型。
从方显那里得到情报之后,周易又确认了一次情报,法兰西远东舰队的确已经出发了,他们甚至不屑于做什么掩饰。
周易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打造的这支舰队,马上就要开启这个世界第一次海战了,这关乎着周易后续的计划。
全歼这支远东舰队,法属印度支那对周易来说就是脱光了衣服的女人,任由他入侵。
将主要的海军将领召集到一起议事,周易坐在主位上,将法兰西远东舰队已经出动的情报告诉他们。
“这一战如何打?你们各抒己见。”
周易并不懂打仗,但是他手下有一群专业的,有经验的,所以但凡打仗前,他都会召集将领召开战前会议。
抄一抄,争一争,听取各方意见,布置战略战术。
现在他手下的高级海军将领,一部分是来自清廷原本办的海军学校,曾经清廷是很重视海军学校的,比如烟台海军学校,整体都都实行专业化,科学化,对学生的要求很严格。
这些人有些流落民间。
有些进入了清廷海军。
还有一些是留学归来的海军人才。
周易专门了解过,这些将领中顶级人才没有,大多比较中庸,但是专业性是不缺的。
其实周易还真不怎么需要顶级人才,他的军舰都是领先这个时代半个世纪以上的,性能上是绝对碾压,所以他只需要军官,士兵按部就班的训练,打出军舰本身的性能就足够了。
就像是一支热武器军队打一支冷兵器军队,真不需要什么天马行空的战术,排队墙壁就行了。
邱宝仁沉声开口:“这支远东舰队总共有八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十二艘驱逐舰……加起来总共三十艘战舰,战舰数量虽然不如我们,但十五万的吨位却是超过我们不少,而且是一支老牌的舰队。”
他曾经是北洋舰队的将领,甲午中日战争他侥幸落水活下来,但之后他心灰意冷,返回故里、从此再也没有回到海军。
叶易知亲自登门三次,才把邱宝仁请出来。
邱宝仁年届六十,已经不适合上战场,所以他并不是海军将领,周易看中了他经验丰富,任命他为海军参谋,之前也负责一部分士兵的训练。
“我们的舰队虽然战舰性能各个方面都要超过这支远东舰队的战舰,可毕竟是一支还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舰队,没有血与火的洗礼,就算不上一只合格的舰队,所以为了保险,我建议打的保守一点,打防守。”
邓恒冷哼道:“放屁!!初生牛犊不怕虎!!咱们就是要打出气势来!还没打就怕了,那还打个屁??干脆认输算了!!”
他出身富商之家,十八岁就去了日不落,加入了日不落海军,后进入了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这个学校的学员都是现役海军军官中优秀而有培养前途的初级和中级军官。
邓恒今年才三十出头,已经是日不落海军中的中级军官,但他和叶易知自小相识,被叶易知请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