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司老爷子激动到苍蝇搓手,“那明天我们得好好准备准备!我这就让德权去订酒店,务必让他们有回家的感觉!”
康宗点头,“去吧!”
司老爷子赶忙去打电话。
旁边叶惜却是一脸懊恼,明日她要去沙屿岛祭拜,生生错过这次与这么多大人物结交的机会,明明就近在眼前!!
康宗侧目看她,“明日上岛,芯片。”
他森冷提醒。
叶惜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十一点五十九分。
后山某处。
有两座墓碑安静伫立。
一座司父,一座司念青叶欢夫妻的合葬墓。
祁宴上身仅穿着一件松垮烟灰色衬衫,抽着烟,目光落在有段距离外坐在轮椅上的司遇白身上,烟头在黑暗中发出猩红色。
突然——
他感觉有人靠近,身体瞬间进入近战警戒!
然而不等祁宴抬手,力道已经被那人卸掉,抬眼一看——
祁宴:“……”
是星星啊!
刚想开口,却见商晚星朝他抬起手,嘘了声,下一秒,祁宴眼睁睁看着她徒手攀上了树,纤瘦身形稳稳坐在粗壮树干上。
目光落在司遇白身上。
祁宴:“……”
行呗,他是没人疼没人爱,烂在地里老白菜!
零点整。
“司爷。”袁一从弟弟袁二手中接过香点燃。
夜风里,司遇白径自起身,一米九二的身高带给人强势压迫感,眼底有旁人无法读懂的深邃与复杂,晦沉如墨。
他手握三柱香,举高过头顶。
香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袁二脚步放慢,将碍事轮椅推走,让出空间。
黑色衬衫将司遇白衬的更为危险,他动作标准而缓慢的朝墓碑鞠躬。
袁字辈人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他身后,袁二自动站进第一排,袁一则领着数百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们跟随司遇白做出相同鞠躬动作。
如同上世纪香江老电影中的情义画面。
片刻。
司遇白将香插入到墓碑前,整个过程安静而严肃。
坐在树干上的商晚星两条腿悬在半空,将整个过程收入眼底,精致眉眼淡色,没有过多表情。
司遇白转身。
薄唇微启,薄冷声音在夜幕里清晰传进在场每个人耳中,“五年已到,今日忌日,任何捣乱者——”
他眸底透出危险血色,宛如嗜杀修罗再世!
“杀无赦!”
夜风吹过,撩动坐在树上的商晚星长发,她安静看着他,如同夜色里精灵,这幕美不胜收。
“是!”以袁一为首的袁字辈人应声!
五分钟后。
祁宴咬着烟,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司遇白挑眉,眼神示意他往树上看。
司遇白面无表情看他。
祁宴咬着烟,口齿不清,“你往上——”
抬头,树上空无一人。
祁宴:“……”
司滚滚的雪白大脑壳突然倒吊着垂了下来,吓了祁宴一跳。
“嘶……”烟灰烫到手。
司遇白敛眸,“走了。”
大白蟒从树上慢吞吞爬下来,还不忘拿尾巴尖尖拍一下祁宴后脑。
祁宴:“……”
操。
清晨。
商晚星是被软软小手捏醒的。
睁开眼。
小包子见她醒了,像个带着翅膀的圣洁小天使,朝她软软萌萌抿嘴笑,连带着脸上两个梨涡涡都可可爱爱。
司滚滚的雪白大脑壳从床边冒起来,两颗红红绿豆眼盯~
嘶嘶~
商晚星侧头,就见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司遇白一身黑色西装早已穿戴整齐,他似一夜没睡,那双如凛冬深海般的眼不知已这样看了她多久。
司遇白:“早。”
商晚星懒倦的笑了笑,“早。”
他身边,并未有任何轮椅的痕迹。
“是阴天啊。”商晚星看了眼落地窗外,似乎还下起了雾,缭缭绕绕的,将极致的致郁氛围感拉满。
同一时间。
头一天晚上,司德权在订酒店时就已经把「今日京城来的这帮大人物是为了康宗而来」的Buff叠满,到处宣扬人尽皆知。
沪城豪门里在京城中有人脉的,一早就探听到,今日一早,的确有一帮大人物从京城出发,将这件事坐实!
一时间,所有人都忍不住羡慕起司家,怎么沪城这么多家豪门,偏偏是司家入了的他康宗博士的法眼??
这泼天的财富,怎么就不能够匀一匀他们其他人???
捶胸顿足的后悔!
不过——
相较于后悔,他们更想要看看司遇白是什么反应?
毕竟当初哪怕是从司氏集团总裁位置上被赶下来,他若忍气吞声现如今好歹也能喝点肉汤什么的,可是后续司老夫人离婚,又将和司遇白手中股份一并卖还,连带着在司家族谱上除了名——
哪怕小老太太在最贵的商业片区有成千上百套出租的铺子又如何?现在怕也不是在家肠子都悔青了吧?
他们是泼天财富看的着摸不着,他们祖孙是看的着也曾经摸着最后自己弄丢了??
想到这里,这帮人的心里又多少好受了些!
什么是大怨种??
这才是真正大怨种啊!
有这样想法的自然不止一个两个,很快,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传来,封闭了五年之久的私人岛屿沙屿岛,今日将对外开放悼念。
议论纷纷!
这沙屿岛,占地面积虽然大,但起初要多荒凉就有多荒凉,根本没法住人,虽然现在远远望去灯光璀璨,但对于沪城各大豪门来说,那里依旧是个谜样的存在。
神秘又危险!
尤其——
还是在五年前发生了那样的惨事后!
他们宁肯厚着脸皮去司家凑热闹,兴许还能混个大人物的眼缘,碰碰运气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于是——
一时间今日来到司家的宾客人满为患。
除了裴家、陈家、程家瞿家等等少数几家之外……
在得知今日沙屿岛将对外开放,并且还是忌日后,他们纷纷一早订购花篮,驱车前往。
袁字辈人很早就派出一组人等在码头。
车上。
“司家老头可真够不要脸的!”开车的裴景之一路骂骂咧咧,后座裴老闭目养神,没搭理他,“那好歹是他儿子孙子吧??今天忌日,他在干嘛??”
裴老终于开口,“闭嘴吧。”
司爷自有安排,更何况——
裴老睁开眼,看着车窗外阴沉的天,司家那帮蠢货今日能不能等到大人物们,还要另说!
呵。
开车的裴景之后背突然一凉——
哪来的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