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衫修士的话,那浓眉大眼的修士眉头一皱
“若是如此,张道友岂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了他那几个朋友?”
炎家若是插手此事,给他们再大的胆子,他们也不敢指染古修洞府的。
白衫修士扇了扇他的扇子,道:
“什么朋友,最多只是因利而来,利尽而散的同道罢了。
不过,那几个人也不是等闲之辈,知道张道友把古修洞府的事透露给炎家之后,就将古修洞府之事大肆宣扬了出去,甚至连地点都没有保留。
听闻现在古修洞府外,每日都有不少修士在盘桓。
更有不少金丹真人,得到了消息,正在往灼金坊市赶来。
想必炎家,此时已经气坏了吧!”
白衫修士说到最后,竟有一丝幸灾乐祸之感。
“不过也是奇怪。”
那浓眉大眼的修士说道:
“我们这些人得知古修洞府的消息都有两三日了,炎家怎么还没有动作呢?”
白衫修士一敛折扇,
“谁知道呢?
无论炎家什么时候动手,都和我们这等散修无关······”
他说着,然后就转移了话题。
而坐在他们邻桌的顾长欢,却是若有所思。
难怪他今日从客栈出来的时候,觉得坊市中的人好像都昂扬的很,原来是因为这啊······
一个古修洞府,还把炎家给扯了进来。
不过,若是这两人所言都是真的,距离炎家知道古修洞府的事已经过去了最少三日了,为何炎家还没有动作呢?
若是等到其他势力或者是金丹修士来了,炎家的利益说不定就会被稍微瓜分出一些;
但凡能独吞肥肉的,肯定是不愿意割让一丝一毫出去,而炎家迟迟不动,其中说不定有什么隐情或者蹊跷。
顾长欢暗暗思虑着。
听闻炎家派了两个金丹期修士驻守这灼妖坊市,就算其中一个正在闭关,那另外一个也不会安然高卧啊!
而且,坊市中还有不少炎家的紫府期修士,一个金丹期加数个紫府期修士,有这股力量在,什么古修洞府都应该被攻破了吧?
莫非······
一个大胆的念头忽然闪过顾长欢的脑海。
莫非那个古修洞府之前的主人,并非是金丹期修士,而是元婴期老祖?!!
想到此处,顾长欢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岚州历史上的几位元婴老祖的生平,然后发现这些元婴老祖的衣钵,都是有人继承的。
也许是别处的元婴老祖?
顾长欢皱起眉来。
他思虑了半晌,最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他思虑再多又有什么用,说到底,以他的身份,想要在炎家眼皮子底下,进入古修洞府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若是那个古修洞府真的是元婴老祖的居所,那么想必用不了多久,炎家的元婴老祖就会赶到,元婴老祖眼皮子底下,他一个紫府期修士,就连浑水摸鱼都做不到。
半月环勉强能糊弄住金丹期修士,但在元婴老祖面前,不值一提。
想到此处,顾长欢兴致恹恹的站了起来,结算完灵石之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了逛,然后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居然找人打听了一番那古修洞府所在。
得知那古修洞府就在四季山脉的东南某处之后,顾长欢离开了灼妖坊市。
虽然想要占一些便宜得一些好处是不可能了,但是能去看看元婴老祖的洞府也是好的。
而与此同时,灼妖坊市中的一处洞府中。
一个金丹期修士正在厅堂中走来走去,他身形高大,面容粗犷,看上去有些急躁。
他又走了一个来回,忽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粗声粗气的说:
“也不知道族长和老祖看到咱们传回去的消息了没有,如今这事越闹越大,再耽搁一两日的话,恐怕衡州的修士都会知道此事了。”
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但是在修仙界之中,这种古修洞府、秘境之类看起来有便宜可占的事,传播的也是极快。
另一位一头白发的金丹期修士则是叹道:
“此事也是我们疏忽了,当初应该把那几人一起控制住才是。”
这时,那大汉声音却忽然低了一丝
“谁能想到那古修洞府的阵法居然有五阶中品呢!
可惜,你我对阵法都算不上精通,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其他的门道来,要不然,说不得这古修洞府,就是你我兄弟二人的元婴机缘了呢!
只是没想到,那几人如此大胆,居然把这个消息弄的坊市中人尽皆知,弄的你我兄弟二人骑虎难下,只得将此事上报给了家族。”
白发修士长舒了口气
“时也命也。
终归是我们差了那么一丝机缘。
但若是老祖能在洞府中发现结婴丹或者是其他能辅助进阶元婴的灵物,那我们也许还有机会。”
那大汉却摇了摇头道:
“结婴灵物何其珍贵,寻常元婴修士能结婴已经是千难万难,哪里还有余力弄到更多的结婴灵物;
哪怕是我们炎家,这么多年,弄到的结婴灵物,不也是寥寥无几么。
说实话,我在得知那古修洞府主人生前可能是元婴老祖之后,倒也想过结婴灵物的事,可是我又想了想,咱们岚州史上,甚至整个东荒的元婴修士,他们都是有后人的;
也就是说这个洞府的主人大概率是个外来修士,并且来到东荒之后不久就坐化了,要不然也不会籍籍无名。”
说到此处,那白发修士接话道:
“东荒这块地方,外边的修士,若是没什么特殊原因,是不愿意来的;
浩然宗的两位老祖,当初选择在青州结婴,不正是为了避开中洲的仇人,不得已而为之吗?
若他真是外来修士,想必也是逃命来的,再加上一路奔波,身上的灵物可能已经没剩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