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要少一些,五十两怎么样?”
夏氏犹豫了,她还真怕李家突然就不要这门亲事了。
“五十两?”刘东海自嘲一笑。
“你笑什么笑,五十两多吗?”夏氏不忿反问道。
“是啊,不多,村里有几十亩田地的吴员外儿子娶个媳妇也才十两彩礼钱!”
刘东海知道彩礼多少决定女儿在男方家的重视程度,但自家女儿是什么情况,他又不是知道。
若是李家真拒绝了这门亲事,只怕女儿这辈子很难找到这么好的婆家了。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刘东海,要不是老娘我豁出面子,就你这没卵用的废物,这门亲事能轮到我们家吗?”
夏氏指着刘东海的鼻子骂,顿时气得刘东海猛地抬起手,恨不得往夏氏脸上扇去。
“你敢!”
夏氏抬起下巴,眼神跋扈。
刘东海咬着牙,重重将手放了下去。
“没用的窝囊废!!”
夏氏语气蔑视,冷哼一声。
“嘭嘭嘭!”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砸门声。
“你们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紧接着,一个烦躁的少年声音从外面传来。
“不吵了,不吵了,小松,你赶紧回去睡吧,你明天还要去私塾上学了!”
一听到儿子的声音,夏氏一改之前泼辣的模样,声音变成温和无比道。
“好,你们再吵,我明天就不去私塾了!”夏松威胁道。
“好好好!”夏氏忙答应。
片刻后,外面一片静悄悄。
“快睡吧,别吵着儿子。”
夏氏没好气的看了刘东海一眼,直接躺回床上了。
“你睡吧,我去外面坐坐!”
刘东海哪有什么心思啊,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不睡就算了,我还要睡觉!”
夏氏也懒得理会这个没用的丈夫,拉着被子就睡着了。
刘东海到了外面。
取出旱烟杆。
在院子里默默抽着旱烟。
其实他心底一直有句话想说。
那就是男人就算娶不到媳妇,也千万不要去做那倒插门。
与此同时。
东面一处破旧的柴房。
这柴房是用茅草枯枝搭建的屋子,里面摆放着一捆捆的柴火。
在柴火旁,有一张木板床。
说是木板床。
其实就是一块放在柴火堆上的木板罢了。
听见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夏菊蜷缩着身子,双手死死搂住破旧的被子,眼泪忍不住的滑落下来。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娘要一次次逼迫李家。
……
第二天,步凡骑着小白驴去了李大头家。
毕竟身为镇长,小镇居民出了事情,他还是要去慰问一下的。
到了李大头家,李大头家还别说挺热闹的,不但李族长来了,连他岳父岳母也到场了。
看来夏家狮子开大口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李氏众人一见到他来了,纷纷过来打招呼,连李父和李赵氏也过来。
“大女婿,这事你要好好劝信德那孩子,夏家明摆着就是看信德那孩子老实,使劲欺负啊!”
岳母李赵氏为李信德抱打不平。
其实不但是李赵氏这么认为的,所有李氏一族的人也这么觉得的。
虽然如今他们李氏一族还真不差那一百两,换做寻常时候,一百两出了就出了。
但夏家明显就是不讲理啊,先是用闺女清白要挟,之后更是狮子开口,讨要一百两彩礼,之后谁知道又要什么啊。
“这事我知道!”
步凡点点头,先是和李大头夫妻两人打了声招呼后,就去见见李信德。
由于出了夏家的事情,李信德并没有去书院上课。
可当他快到李信德书房时,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过来了?”
步凡有些意外,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周明珠。
“书院学生出了这种事情,作为书院副院长,过来问候一下很正常吧。”
周明珠嘻嘻一笑。
此刻她一袭浅紫色长裙衬托她那曼妙婀娜的曲线,发丝上斜插一支金钗,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睫毛纤长而浓密。
步凡见状,负着手摇摇头
“你摇什么头?”周明珠柳眉微蹙。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连个男人都没有,干嘛费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是给谁看啊?”步凡摇头感叹道。
【来至周明珠的负面情绪+1+1+1+1+1+1】
“镇长,之前小妮说你有更年期,我不信,但我现在信了,你这不但是有更年期,我看还要加上一个,直男癌晚期!”
“立即死的那种!”
周明珠一甩头,也不理会步凡了,大踏步就往厅堂走去。
“不就开玩笑嘛,用得着生气!”
步凡摇摇头,美滋滋的收下负面情绪值了。
“对了,差点忘了问那丫头找信德有什么事了!”
步凡拍了一下脑袋。
“算了,还是去问问信德这孩子!”
说着,步凡抬脚走进书房。
书房里李信德坐在书案前,手握毛笔,好似在想什么,
“信德!”步凡道。
“院长,你怎么过来了!”李信德回过神来,赶忙上前迎接。
“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你刚刚在想什么?”步凡摆摆手。
“没有!”李信德脸一红。
“别不好意思!”步凡笑着拍了拍李信德的肩膀,“我听你爹娘说,你认定了那夏菊姑娘了?”
“嗯!”
李信德垂着头,“君子当言而有信,上次我既然答应了这门亲事,那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君子言而有信是没错,但还有一句,是君子还需学会明辨是非,你觉得夏家向你们家提出一百两彩礼是对的吗?”
步凡负着手问道。
李信德沉默片刻,摇摇头。
“虽然一百两对于我们家并不算什么,但寻常人家的彩礼也不过才几两,夏家这么做确实是有些欠妥!”
“何止是欠妥啊,他们这和卖闺女没什么区别。”步凡感叹道。
“可是我娶的是那位姑娘,而非他们的家人!”李信德道。
步凡摇摇头,“话是这么说,但想要撇清关系哪有那么简单,说句难听点的,
有这么极品的岳家是一件糟心的事情,平时没事上门打秋风,不满意还会以败坏你的名声威胁你,
你觉得这样的岳家是好还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