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四校联考。
一大早，学校教室里，高三的走廊就听到了拉桌子的声音。
动静很大。
每一个教室都是考场，考生则是按照提前分配的位置，随机打乱，去对应的教室里考试，而且每一个教室都有两个监考老师。
李子浩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没多少时间复习了。
他收拾了一下书本，也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了走廊里。
“嘘！”
“嘘嘘！”
“浩哥！”
刘子扬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道：“我刚去六班的教室看了一眼，发现巧了，你就坐在我斜对角。”
“待会一起走？”
李子浩笑道：“好。”
此刻。
王旭涛站在旁边皱起眉头道：“走不走啊！”
刘子扬应声：“走啊！”
他俯身在李子浩的耳边小声道：“我去厕所抽根烟，待会回来找你！”
随后，刘子扬和王旭涛两人就朝着厕所走了过去。
两人一边走着。
王旭涛撇着嘴道：“干嘛？跟他很熟？”
刘子扬吊儿郎当的语气笑道：“也不算，不过我真觉得他挺叼的，学习好，还会写小说，而且又不是死读书那种。”
“你看，喊人来打架，比你都牛逼。”
王旭涛有些不服气地回头看了一眼李子浩，然后又对着刘子扬说道：“我找人打听过了。”
“其实，他之所以转学。”
“不是因为打架。”
“是太拽了，据说顶撞老师，教导主任，甚至还说他们班主任不配当老师。”
“最后闹得太大，才被迫转学的。”
刘子扬眼底一亮道：“牛逼，真的牛，这特么猛人啊。”
王旭涛皱起眉头道：“但是我就是搞不懂，他怎么会喜欢陶菁菁，眼光也太差了。”
刘子扬扑哧一声笑道：“这不挺好吗？”
“起码人家没跟你争刘雨欣。”
两人来到了厕所，又开始虎门销烟。
抽着抽着。
王旭涛表情复杂道：“你帮我跟李子浩说一声，停战吧。”
“我确实不该针对他。”
“我想调班了。”
“去体育班，我这成绩想要考一本，只有当特长生有戏。”
刘子扬目瞪口呆道：“不是？真的假的”
“你发烧了？”
他摸了一下王旭涛的脑门，这不是发烧了怎么突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不仅仅要道歉，而且还要去体育班。
王旭涛眼神认真地开口道：“真的，我奶昨天进医院了。”
“脑溢血。”
刘子扬紧张道：“卧槽，没事吧？”
王旭涛沉默了一下，“没事，但是还在住院，可能要动大手术。”
“不过我家欠了不少钱，如果我读二本的话，学费太贵了，不读本科又浪费。”
“只能考一本。”
“我昨天想了一天，现在还有大半年，转过去还有机会。”
刘子扬哽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只是看着王旭涛离去的背影。
突然感觉。
变得陌生起来了。
……
顷刻。
刘子扬回到了班里，看到李子浩在教跟陶菁菁和方小雅背题，他也凑了过去。
“这个。”
“还有这个公式！”
“待会数学可能要考，特别是几何体的辅助线，记住，多考虑对角线和中垂线。”
李子浩当然知道四校联考的题目，他也没办法直接告诉小富婆。
只能是以“背公式”和“辅助线”这两个下手，稍微帮她一下，反正四校联考也不是高考，现在泄露题目也没意义。
刘子扬在旁边笑道：“哎，待会有事跟你说一下，要不咱先过去考场？”
李子浩愣了一下。
然后笑道：“可以啊！”
“那我先走了！”
他跟陶同学和方小雅打了一声招呼，就拿着笔袋离开。
反正也就剩下十分钟，提前去考场也好。
“怎么了？”
李子浩看了一眼刘子扬，发现对方似乎表情有些严肃。
刘子扬叹了一口气，“等下吧，去到我再跟你说。”
两人来到了高三六班。
然后各自找到了自己的考试座位，坐了下来。
“刚才，王旭涛跟我说，他要跟你停战。”
李子浩逗乐地笑道：“停战？我也没准备跟他开战啊。”
刘子扬苦涩地笑道：“我知道，你肯定没放在心上，他也被老师批评了，差点处分了，也通知家长了。”
“不过最关键不是这个，最关键的是，他说想去体育班。”
李子浩坐在那看着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商家后台订单，发现还是只有一个订单。
“嗯？”
“什么？”
“体育班？”
刘子扬有些难受道：“是啊，说他奶奶进医院了，脑溢血，还挺严重的，现在还在住院。”
“反正就是，感觉他好像被打击到了。”
“一下子人都变了。”
“说要考一本。”
“只能去体育班，做体育特长生。”
李子浩皱起眉头嘀咕道：“来不及吧？别人都是高二就开始练，他现在比别人练少了一年半。”
刘子扬：“不知道，不过我也觉得悬。”
李子浩笑道：“他成绩很差吗？咱们不是重点班？应该不至于很差吧？”
刘子扬摇头道：“还行，一般般，他主要是偏科比较严重，他数学可以的，英语不太行，英语拉低了分数，不然应该也是班里前几的。”
李子浩倒是知道挺多学生是这个类型的，偏科。
“多背单词吧！”
“英语其实还是单词的问题。”
“现在去当体育生，搞不好两边不到岸，再说了，二本也不是不行，体育生的就业方向还是比较局限的。”
李子浩毕竟是过来人，所以他其实知道。
很多同学考试成绩还真的不咋的，但最后混的反而非常好，因为专业不一样，家庭情况也不一样。
选学校，还不如选专业。
就在此时。
监考老师也终于来到了教室里。
刘子扬笑道：“来了，对了，你语文怎么样？”
李子浩：“还行，不出意外应该是年级第一。”
“没对手啊！”
刘子扬竖起大拇指笑道：“牛！”
“我信！”
虽然感觉对方是吹牛逼，但是毕竟是一中学霸，反正肯定是比自己成绩好的。
然而谁也没料到。
这话一出。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出来了。
“年级第一？”
“别作弊给我抓着就行！”
李子浩抬头一看，直接呆住了！
因为监考老师居然是一中的老师，还是教导主任刘自强！
他这才想起来。
四校联考好像是四个学校的老师交叉进行监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