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肖媛点了点头,道:“初年,你分析的对。”
李初年随即又道:“黎允桥能这么有恃无恐,这说明孙庆阳和孔利官暗示了他什么。对黎允桥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自以为他很聪明,但他那都是小聪明。遇到大事的时候,他就拿不定主意了。实际上他只是个庸才,但他却自视甚高。所以他这种人,一旦遇到点事,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会沉不住气。尤其是遇到官职将要被提拔时,他就会更加沉不住气了。他能抢在你前边表态,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里,童肖媛冷蔑地哼了声,道:“如果让他当了县委书记,那就是苍云县的灾难。”
李初年道:“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这种人当县委书记。而他能这么做,肯定是得到了孙庆阳和孔利官的许诺或暗示,所以他就飘飘然了起来。调查组对这次突发事件的定性,会和横幅上的标语一样,将苍云县委定性为搞山头主义,同时也存在排除异己打击报复的行为。这样,他们就能向省委名正言顺地提议撤换你,好让他们的心腹黎允桥来担任县委书记。只要让黎允桥担任了县委书记,那苍云县就是他们的了。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同时也就彻底保住了赖氏家族。因为赖氏家族一旦出了事,说不定就会把他们也给牵连进去。所以他们才会不顾一切地去保赖氏家族。我说的这些,就是他们藏在暗处的猫腻。”
童肖媛愁眉苦脸地陷入了沉思,道:“初年,我们该怎么破他们的这个局?”
李初年道:“必须借助外力,也就是借助上级的力量,来迫使他们就范,让他们不敢胡作非为。肖媛,只有将你保住了,苍云县的发展才能进行下去。如果你被撤换了,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也将付之东流。”
童肖媛道:“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我们该怎么借助上级的力量呢?初年,你说的上级力量是不是指陈部长? ”
李初年摇了摇头,道:“不是,让陈部长出面,也未必能破这个局。”
童肖媛吃了一惊,道:“如果连陈部长都破不了这个局,那还能有谁? ”
李初年道:“陈部长虽然位高权重,但他真得破不了这个局。因为让陈部长出面,只是靠陈部长的权力来压制他们,他们有的是办法来敷衍应付陈部长。要想破这个局,必须是让他们感到害怕的人。”
“让他们害怕的人?你说的难道是省一把手?让省一把手来破这个局,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请得动省一把手?”
李初年道:“破这个局,根本就不用请省一把手。”
童肖媛道:“你说,到底是谁?”
“你妈!”
“啊?我妈?你开什么玩笑?陈部长都破不了这个局,我妈能行?”
李初年道:“你别忘了,上一次南荒利民纺织集团的那场大火,他们派曹化率调查组来调查,给定性为管理疏漏,要对苍云县的管理层进行大幅度调整。实际上他们那次的目标就是对准了你。曹化一直觊觎你这个职位。最后是你妈出面,化解了那次的危机。这一次他们又是要针对你动手脚,我看还得请你妈出面才行。”
童肖媛道:“不行,这绝对不行。让我妈出面,这就把公事变成了私事。如果他们紧紧咬住我妈是在打击报复他们,那就更麻烦了。初年,你出的这个主意不行。绝对不能让我妈出面。公是公,私是私,绝对不能混为一谈。”
“肖媛,让你妈出面,目的是为了保护你。只要你妈不提及苍云县和你,她就是在查案,这就是公对公了。”
“不行,我不想让我妈介入此事。我妈那脾气性格,说不定会起反作用。”
“肖媛,你这次最好听我的。”
“你不要再说了,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童肖媛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她心里也在生气了。看她这样,李初年也就没法再说下去了。
李初年从童肖媛办公室出来,径直走进了乔含香的办公室。
乔含香早知道李初年去了童书记办公室,所以她一直没有进去。虽然她不确定李初年和童肖媛的关系到底是不是恋人关系,但她还是没有去童书记的办公室,因为她知道李初年这次来是和童书记商量重要的事。
李初年一走进乔含香的办公室,乔含香立即站了起来。
李初年随手将房门关上了,乔含香忙道:“年哥,这门不能关。我是童书记的秘书,我要时刻做好为童书记服务的准备。”
乔含香说的没错,她办公室的门是不能轻易关上的,这是一条不成文的纪律。她是童书记的秘书,不关门的目的,是怕耽误工作。
李初年道:“含香,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你这门先关上几分钟。”
“年哥,啥事?”
“孙庆阳和孔利官这次率调查组来,他们根本就不怀好意。我分析他们要对童书记下手,目的是把童书记给撤换了。我给你一个手机号码,你保存好。”
“嗯,好。”
李初年随即将一个手机号码通过手机发到了乔含香的手机上。
“年哥,这是谁的手机号码?”
“童书记她妈的。”
“啊?你把童书记她妈的手机号码发给我干啥?”
“我是让你给童书记她妈打电话。”
乔含香更加懵了,忙道:“让我给童书记她妈打电话?”
李初年道:“这一次能救童书记的,只有她妈了。”
乔含香非常清楚孙庆阳和孔利官这次率调查组来,给童书记造成了多大的压力,她也是愤愤不平。况且她充分信任李初年,不论李初年说啥,她都是绝对的相信。
因此,李初年说这一次能救童书记的只有她妈,乔含香没有问具体原因,只是问道:“年哥,你让我给童书记她妈打电话,童书记知道了吗?她同意吗?”
“童书记不知道,即使她知道了她也不会同意的。”
“啊?这样的话,我不能打这个电话。年哥,我是童书记的秘书,只有童书记亲自下令了,我才能办。”
李初年的眉头紧皱了起来,脸色也有些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