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硕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程圣洪会说出这样的感言。
是啊，如今外面已经成这幅模样了，哪还有什么法律可言。
回想起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些人。
大多数确实已经逐渐泯灭了自己的人性。
江伯二老、王跋扈、秦红翎、等等等等……
还有很多，韩硕逃亡的路上曾经旁眼见过，但却并未有所接触。
这类人，他也见多了。
当然，他也知道，还有一种人，是心怀鬼胎，没有暴露出来的。
这种人，可能也是目前最多的。
他们一旦遇到突发的情况，自身利益及性命受到威胁之时，恐怕也会同上类人一样。
一样的自私、一样的不择手段……
出卖、背叛、会成为他们的常态。
到那时。
人！
这个字，他们恐怕就再也回想不起来了。
……
“唉，是啊。妖男，确实如你所说，人性是比丧尸更可怕的东西。”
韩硕叹了口气，有感而发。
程圣洪将心绪平复了一些，笑着问道。
“韩兄，我感觉你和我是一类人，都想守好自己心中的最后一丝人性。”
“是吗？”
韩硕眼神中透露着古怪，皱着眉头，自我审视了起来。
他心中暗道。
“可能吧，我虽然冷漠一些，但应该也不算冷血吧。”
“我终究记得自己是人，而不是无情的机器。”
这时，程圣洪的声音再次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难道不是吗？如果这两日咱们二人的身份对换，你会主动对我们下手吗？”
这句话，问的确实有些难到韩硕了。
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
眼神纠结，他仔细的思考了起来。
“嗯……如果胖子他们被别人绑架，需要用物资来换取的话。”
“我自己的处境如果和妖男一样的话。会昧着心中的良知，主动去抢劫其他无辜的人吗？”
“如果其他人没有损伤，就算有十足的把握抢劫成功的话，我会吗？我会吗？”
“朋友，是我最在意的东西……”
韩硕对于朋友的执念，更加的深。
就这样想着，想着……
很快，他的眼神变的坚定了起来。
“可能，我会比妖男做的更极端一些吧……”
“我只想让，我在意的，和在意我的人，都好好的活着。”
“哪怕……”
后面的事，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答案。
如果天使和恶魔同时站在韩硕的眼前。
那么，韩硕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化身为恶魔。
因为，他知道，如果条件允许，不得不做出选择的话。
天使可能会选择牺牲你来救更多的人。
而恶魔却不一样，他会杀光所有人，只为救取他心中所在意的那个人。
韩硕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大英雄，更不是什么大圣人。
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
这份私心，便是自己和自己的朋友，都能够好好的活着。
……
程圣洪好奇的看着韩硕，他感觉，在刚才一瞬间，韩硕仿佛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不过既然韩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不再继续深追下去。
毕竟，现实不成立，都只是幻想罢了。
“好了，韩兄，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韩硕笑了笑，上前一步，将程圣洪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支撑着他准备进行返程。
二人刚迈出两步，突然。
“叮！”的一声。
他看到程圣洪衣服的口袋里掉出了一个瓶子。
“咦？什么东西掉了。”
程圣洪都忘了自己口袋里还装着这个东西，随手弯腰捡了起来。
这时，他发现韩硕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瓶子。
有些疑惑，程圣洪开口招呼了两声。
“韩兄？韩兄？”
话音落下，韩硕伸手直接抢过他手中的瓶子，仔细的查看着。
瓶子里装着纯白色的液体。
他敢确定，这是浊液！
而且，通过玻璃瓶外面的刻度能够算出，浊液的剂量竟然足有10滴！
他没有想到，程圣洪的手中竟然还有浊液，而且还真不少。
十滴啊，足够塑造两位基因人类了。
“妖男，这东西哪来的？”
韩硕迅速的开口问道。
程圣洪有些疑惑，他搞不懂为什么韩硕会对这里面的液体，这么的感兴趣。
“怎么了韩兄？这是什么东西啊。”
韩硕只说了两个字，便让他大吃一惊。
“浊液！”
“浊液？”
显然，程圣洪并不知晓这种液体便是浊液。
刚才，他隐约中记得，王跋扈与秦红翎的对话当中，提起了这个浊液。
好似，还极为珍贵，极为难获取的样子。
程圣洪也提起了兴趣，随口解释了一句。
“之前从一堆尸体中捡到的啊，不对，尸体早就被丧尸啃光了，是从那些残留下的衣服里面捡到的。”
“哦，对了，我们手上的那些枪械，也是在那时一同捡到的。”
韩硕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
“我靠，你小子踩狗屎运了。”
他大致的猜想出了一些，这瓶浊液的原持有者应该也是地下研究所里的人。
这群人应当是在外面遭遇了不测，最终导致了全军覆没。
只不过，程圣洪等人手中的枪械类型很是杂乱。
想来，之前的那群人应该并不属于护卫队，而是同自己一样，是由自由人组成的群体。
……
“咋了，韩兄，我听不懂啊，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
程圣洪心中愈发的迷糊。
韩硕苦笑着摇了摇头，将装着浊液的玻璃瓶重新还了回去。
既然是别人的东西，他也没有产生抢夺之心。
“先走，我路上慢慢告诉你。”
韩硕没有隐瞒。
一边搀扶着程圣洪行走，一边将浊液的用途，以及基因人类的事情全部告知给了他。
这些秘密，他本来就打算在大家临走之时，告知给程圣洪。
只不过中途突然遇到王跋扈等人，让韩硕返程的计划有所变动。
现在说出来，反倒提前了一些。
韩硕讲的很详细，甚至将基因人类1到4级进化的等级提升也说了出来。
待他说完之后，程圣洪愣在了原地，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去，这么说，我算是捡到宝贝了？”
“可不是咋的。偷着乐吧你，等抵达地下研究所之后，估计你小子也能突破人体极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