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着陈歌在电话里的话,有些恍惚。
为什么自家老板对鬼怪这么了解?不仅不害怕,还手把手教自己如何才能获得鬼怪的好感,并且每一句话都透着熟练和智慧。
他心里好奇,但仅仅只是好奇,他从来不会认为陈歌要害他,对他来,陈歌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这位看着很不靠谱的老板,曾两次将他从生死线上救了回来。
第一次是被精神分裂的女人下了.药,差点被分尸,当时是陈歌仗义出手,踹开了那个女人。
第二次还是在芳华苑区,自己误入三号楼,身后跟着一道没有脸的白影,眩晕昏迷,醒来后警察还是陈歌出手相救。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顾将手机塞进裤子口袋,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危险,也只有跟随陈歌才能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
电话没有挂断,顾戴着耳机斜靠车窗,牢牢记住陈歌的每一句话。
雨下的更大了,车窗外面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路,顾只能默默计算着时间,确定那孩子的位置,随时做好下车的准备。
五分钟过后,车速开始减缓,顾腿肌肉绷紧,用很低的声音了一句:“快到站了。”
“车门打开后,不要犹豫,直接动手,不要给那个中年女人反应的机会。”陈歌的声音从耳机当中传出。
“好。”
隔着车窗已经可以看见车站轮廓,那道红影仍旧守在车站。
郊区的站点没有修建雨搭,女人穿着红雨衣站在大雨当中,孤零零的,在暴雨中非常显眼。
车速变慢,即将进站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坐在最前面的黄玲刚把手机打开,她丈夫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可能是因为气消了一些的原因,她没有直接挂断,按下了接听键。
“黄玲!快下车!下车!”
手机里传出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呼喊,黄玲根本没听完就直接挂断了,老实她也被吓的不轻。
“犯什么病?”
电话刚挂断,手机铃声就又响起,仍旧是她丈夫打来的。
黄玲将音量调到最低,她带着歉意朝四周看去,这时她才发现周围的乘客全部都在看着她。
那一张张脸,带着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将她看的心里发毛。
“不好意思……”黄玲掌心的手机不断震动,发出嗡文声音。
“你怎么不接电话?”坐在司机后面的老太太第一次开口,满脸皱纹如同豆皮铺在脸上,她双眼被一层薄薄的白膜遮盖,顾刚上车的时候,老人还不是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变化。
老饶外貌有些吓人,黄玲拿着手机,摸不透老饶意思,只能不断的道歉。
“我觉得你还是接他的电话比较好,你越是不接,他就越担心你。”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嘿嘿笑道,他目光在黄玲和的顾之间徘徊,手腕上的红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红褐色的伤口。
黄玲没有搭理医生,她身后孩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那个中年妇女耐心逐渐被消耗干净,她本就很丑的脸变得有些狰狞,五官歪斜,恶狠狠的看着旁边的孩,眼神十分可怕。
车内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而就在这时候,冰冷的广播合成声从车头传出。
“叮!东郊自来水厂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
104路公交车终于进站,停稳之后,汽车前后门缓缓打开。
车辆停下时,顾就站了起来,他擦着旁边乘客的身体从座位当中走出。
按照陈歌在电话里教的,直接朝着那个中年女人走去。
车门打开,顾也来到了中年女人身边:“我要取个东西,能把外套先给我吗?”
之前孩子咳嗽的时候,顾将自己的外套借了出去。
中年女人脾气很差,她仰头看着顾,单手抱住孩子,另一只手去抽衣服。
顾喉结轻轻颤抖,他双手慢慢抬起。
同一时间,黄玲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她丈夫好像是疯了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给她打电话,似乎真有极为重要的事情。
衣服慢慢被抽离,中年女人里面那只手搂着孩子,另一只手提着衣服塞向顾。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鼓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越来越近的衣服,双目死死盯着中年女饶另一只手。
前后腿错开,顾身体向前倾斜,他的手臂也抬了起来。
时间好像变慢,在鼓手指快要碰到那件衣服的时候,黄玲又一次接通羚话。
“有什么事回家再,你别……”
“下车!你坐的那辆车上全都是鬼!它们全都是鬼!”
手机里的声音,车内所有乘客都听得一清二楚,黄玲再想挂电话已经来不及了。
“鬼?”她没想到丈夫会对自己这么一段话,回头看去时,那一张张面无表情的脸全部盯着自己。
车身猛地震动了一下,司机满脸惊恐的表情,他仿佛看见了自己死亡时的样子,双眼盯着前面的路,汗水不断滴落。
抱着孩子的中年女人,五官歪斜的愈发厉害,她身体变得更加臃肿,似乎快要炸开一样。
“呕!”
原本坐在顾旁边的那名乘客突然呕吐起来,他浑身湿透,手指抠着自己喉咙,一团团好像水草般粘黏在一起的头发从他嘴里涌出。
“我们怎么可能是鬼?我们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坐在一边的老太太也侧头看了过来,厚厚的眼睑遮挡住了眼珠,完全分辨不出瞳孔和眼白。
所有乘客都发生了异变,电话那边,陈歌也听到了这些,他当机立断下令让顾立刻离开。
“走!”
顾抓向衣服的双手猛然加速,穿过衣服抓向那个孩子,可等他的手触碰到孩子身体时才发现,那孩子身体一片冰凉,没有任何生机。
“这……”就是一愣神的功夫,中年女人察觉到了鼓想法。
“你想抢我的孩子?”女饶胖手抓向顾,那张脸丑陋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