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捕蛇小儿,在裴府你还敢肆意妄为,不怕死吗"
裴景暴怒,从泥水中冲起,大喝一声,身后元气激荡,四大洞天浮现,扭曲天空。他的元气滔
天,甚至还在许应之上
"裴景且慢"
其他三位公子也各自从水中跃起,将许应包围,其中一位紫衣贵公子元气震荡,便将身上的泥
水震飞,道,"他金贵得很,不能打死了他。别忘了,我们此来是取长生药的。&r
另一位红衣公子道"没错,打死了他,便没有了长生药。
许应眉毛挑了挑,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愤怒。
长生药
这些人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服用便长生的灵丹妙药
"阿应,这几人要你耍蛇是假,其实是逼你动手,好有理由出手,把你做成长生大药"
大钟声音凝重,道,"那么,你有可能是不死人的事情,到底是谁传出的难道是裴度那个老小子
这老小子表里一套背里一套"
许应心中凛然,如果真的是裴度,那就麻烦了。
这里就是裴府,裴度倘若决定把自己留在这里,恐怕连祖上的那些裴家傩仙的人皮骸骨都会出
动
这股力量,这种底蕴,哪怕是大钟处在巅峰状态,只怕都难能带着他活着冲出去
难道,裴度真的表里不一,明面上说要帮许应隐藏秘密,暗地里却将许应是不死人的消息传出
去
甚至,他目的就是要把许应留在裴府,炼成长生大药
有许应这个长生大药,他就可以掌控其他世家,让其他世家不得不听命于自己
"阿应,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
大钟大义凛然道,"等我杀出重围之后,寻找一个聪慧少年,做他的随身老爷爷,将他栽培成大
高手,杀上裴府,你在九泉之下也可瞑目"
许应闷哼一声,低声道"从裴度的表现来看,此人很有气魄,似乎不屑于做这种宵小之举。"
虮七缩小身体,落回他的肩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对了阿应,吃你的肉真的能长生吗下次你剪
指甲的时候,指甲盖不要扔,我熬成肉冻尝尝。对了,吃你的头发有同样的效果吗"
大钟鄙夷道"瞧你那点出息阿应开启泥丸秘藏,激发肉身活性,让他割块肉给你尝尝便是,反正
他还能长回来。"
虮七眼睛一亮,喜气洋洋道"这怎么好意思"
但看他的样子,很好意思,只要许应点头,他便立刻咬许应一口尝尝味道如何。
那紫衣公子望着许应,淡淡道"我姓李,来自宫中。&r
许应不禁肃然起敬"你是太监莫非陈公公给你净的身疼吗"
那紫衣贵公子勃然大怒,旁边一位珠圆玉润的公子冷笑道"没有见识的东西,这位是宫中的皇子
李照楼草民还不下拜"
许应摇头道"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上天易欺,下民难虐我草民一个,见你们老子尚且不拜,何
须拜你
蛎七闻言,立刻订正道"阿应,是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不过你这话也对,这些家伙欺天虐民,
不见老天惩罚,只会官逼民反说起来,真的是上天易欺,下民难虐。虐了下民,下民就要造反
杀他娘&r
"两个反贼"一众公子不禁大怒。
裴景踏前一步,禁不住冷笑道"老天降劫你们这些刁民每年祭祀给上天的东西才多少有我们世家
祭祀于天的一成多吗就算是老天爷,也要吃我们的,拿我们的,用我们的,哪里敢降劫给我们"
他抬手向许应抓去,兴奋道&l叔祖要我带人去藏书洞寻找关于不死人的记载,我便留了个心眼,
你果然是不死人拿下你炼制长生药,族老只怕都欢喜得很将你献给皇帝,我裴家便是立了不世
之功
许应随手一挥,顿时四周陷入黑暗之中,群星在黑暗中闪烁光芒,天幕中无数星辰随着他的掌
力移动而移动
碧落赋第四招,星开碧落
裴景身处黑暗之中,明明数亩外就是一片光明,他却什么也看不见,心中一惊"郭家的傩术"
许应掌力袭来,裴景修为提升到极致,迎上他这一掌,冷笑道"论修为,没有人能与我裴家抗衡
"
两人掌力碰撞的一瞬间,突然许应体内元气逆转,黑夜变成白天,青天如同镜面倒扣,无比深
邃,将对方那近乎无敌般的法力卸去
碧落赋第三招,体象皎镜
这一招的精髓便在于肉身如天空般广大,容纳一切,可破敌人的强力攻击
裴景顿时只觉自己那无边法力如击空处,便仿佛自己打了自己一拳,胸口巨震,气血翻腾。
许应体象皎镜化作九野环舒,脚下一片绿野向四面八方扩张,头顶一片湛蓝青天,如穹庐倒
扣。
他右手正反变化九次,连续九印,每一掌都印在裴景胸口,裴景一招失误,又被他连续九次重
击,打得胸前肋骨根根凹陷下去,刺入五脏六腑
裴景口中吐血,贴着湖面倒飞而去。"嘭"
他的头颅撞在湖对面的墙上,脑袋插入墙中,只剩下双腿在外面,时不时抽动一下。
突然,许应觉察到附近还有其他人,匆忙看去,只见一个个容貌高古的老人从各个方向走来,
心中一惊,知道是裴家的族老亲自出马,自己只怕被裴度出卖,在劫难逃,顿时凶性大发"七爷
我要杀人了"
他刚才一直手下留情,没有痛下杀手,此刻便忍不住心中杀意。
蛎七听到这话,只觉浑身战栗,片片鳞片炸起,不知是被许应祭起激发远古的血脉,还是自身
血脉在觉醒!
他竟然也有凶性大作的感觉,恨不得便要鼓荡一身磅礴元气,悍然杀人
李照楼等人各自出手,李照楼来自李家,修炼李家玉京秘藏,一出手便是真龙元气激荡,一条
真龙从天而降,威风八面。
其他二人则是来自裴家,三人这身本领比裴景有过之无不及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出手的刹那,一条百丈大蛇庞大的身躯直接荡碎了真龙,周身剑气雪花般团
团飞舞,将他们的傩术神通搅碎
三人连连后退,其中一位裴家子弟双手猛地一抬,整个湖面竟然被他雄浑的元气抬起,让虮七
进入水中,无论剑气还是虮七那庞大的身躯,都难以应付。
李照楼得以喘息,立刻鼓荡真龙元气,喝道"你一条异蛇,抵得过真龙吗在真龙面前伏诛罢"
一条青色真龙从天而降,身躯粗大,比蛎七丝毫不逊。
另一位裴家子弟兴奋道"拿下他,陛下便能做长生不死的皇帝,江山永固,我裴家也将是永生的
世家"
许应一印打来,晴空震荡,劫云涌动,雷霆在云中乱窜,顷刻间便是一朵方圆数亩的劫云蕴藏
着莫大威力,将青龙炸开
那真龙皮肉筋骨纷纷炸裂,李照楼大口吐血,被许应一印盖在天灵盖上,脑袋咕噜一声没入胸
腔中
"拿我做长生药"
许应见另一人神通攻来,不躲不避,猛然周身剑气流转,御剑而起,迎着那人神通便冲了过
去,冷笑道,"你们能活下来再说"
只听嗤嗤之声不绝,那人连人带神通被许应周身剑气搅碎
最后那位珠圆玉润的裴家子弟奋尽所能,连退数十步,挡住许应遍体剑气,正要松一口气,百
丈大蛇一尾巴扫来,尾尖抽在他的身上,雷音爆发,将他打得血肉模糊,贴在湖泊对岸的墙
上,眼看是不能活了
蛎七身形飞速缩小,盘旋一周,落在许应肩头,紧张的盯着从四面八方走来的一个裴家高古老
者。
那些裴家族老一个个面色肃然,目光却在闪烁不定,显得激动万分,即便许应当着他们的面杀
人,他们也未曾动手阻止。
"长生大药&he&he"
一个裴家族老喉结滚动一下,目光死死落在许应身上。
许应长长吸气,低声道"钟爷,若是有机会,带七爷出去。别找其他少年为我报仇了,你栽培七
爷,将来给我血洗裴府"
大钟懒洋洋道"区区裴府,困不住我,别说带臭蛇出去,就算带你出去又有何妨不过是多受伤几
个月而已,我扛得住。
它暗蕴威能,随时准备突然暴起杀人
就在此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l住手。&r
这声音平平淡淡,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如雷音滚滚,震撼心灵,让所有人都不由自
主停步。
许应循声看去,只见宰相裴度走来,面沉如水,脸上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神态。
许应心中警惕,没有丝毫放松。
宰相裴度看向泥泞里的皇子李照楼的尸体,眼角跳动一下,又看了看那两个裴家子弟的尸身,
最后目光从一个个族老身上扫过。
他从这些族老的眼睛中看到了热切。
"把二公子抬过来。"裴度面如古井,道。
有下人急忙来到湖泊对岸,小心翼翼将二公子裴景从墙中抽出来,将他抬到裴度面前。裴景浑
身骨骼断了不知多少,满头满脸是血,见到裴度,不由大喜,哽咽道"家主,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这野小子伤人,大闹裴府"
裴度抽出腰间的玉带,以玉带为鞭,啪的一鞭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裴景惨叫,身上被抽得血肉模糊。
&l啪"
裴度又是一鞭抽下,他收起鞭落,一鞭又一鞭狠狠抽下去,那裴景先前还有喊叫的力气,后来
叫声越来越弱,渐渐的便叫不出声。
"家主"
裴敬亭匆匆走来,见状连忙道,&l家主,别再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唉,唉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事"
裴度停手,裴景早已被打得血肉模糊。
四周,裴家族老也一个个露出惧色,却没有说话。裴敬亭上前,看到皇子李照楼的尸体,打个
哆嗦,道"这如何是好"
裴度丢下血淋漓的玉带,面无表情道"这件事,需要有个交代。今日,裴景便不再是我裴家子
弟。他的一切作为,与裴家无关。裴景失心疯,杀害皇子李照楼,又杀我裴家两位子弟,把他
交给大理寺审查。我亲自入宫面圣,负荆请罪。&r
他的眼眸空空洞洞,落在裴敬亭脸上,道"你的事,等我回来后再说。
裴敬亭打个冷战,低头不敢说话。
裴度目光扫过那一个个裴家族老,冷冷道"我还是这个家的主人谁要越俎代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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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裴家族老喉咙中低呼道&l家主,我们老了,没有几年活头了&he&he
裴度森然道&l祖宗尚可死,你不可死我裴氏列祖被上古邪恶吃了,你便也要吃人&r
那族老不再说话。
裴度拂袖,冷声道&l从今日起,裴府闭府,任何人不得外出谁敢擅自出府,格杀勿论&r
他衣袖拂过之处,一缕轻纱飞起,升腾到高空处,猛然炸开,化作青色烟雾从四周缓缓坠落,
将裴府笼罩起来。
裴度向许应道&l许兄弟请随我来。
他尽管强自镇定,但脚步依旧不觉有些匆忙,许应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小跑才能跟上他。
&l裴府上下不是一心,我约束不了他们太久。
裴度命人备车,飞速道,&l长生的诱惑太大,再加上有人推波助澜,这些族老恐怕会有人忍不住
对你下手。我此去皇宫面圣,必然会被困在皇宫中,虽然不至于死,但是无法出宫。裴家不安
全,元家恐怕也不安全。我将你送到郭府&r
许应跟着他,匆匆上车,车辇立刻驶出裴府,向郭府匆匆而去。
裴度愧疚道&l此事从裴府流传出去,要不了多久便会传到其他世家的耳中。整个神都,能够忍得
住长生诱惑的,恐怕只有郭家的那位了。郭府要比其他地方都安全
许应目光与他目光相逢,询问道&l裴相不想把我做成长生大药吗&r
裴度道&l倘若你是那个不死人,从古至今,想把你做成长生药的不计其数,比我裴家势力更大的
势力只怕也不计其数,他们而今在何处我没有见到他们,只见到阁下好端端的坐在我面前。&r
许应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幽幽道&l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r
他的脑海中又不禁回想起那个温柔的声音&l&he&he许应,许应。记住你的姓,不许忘记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