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白家这次是有备而来啊。
此时,办公室的门,已经重新关闭,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唐少英、唐少豪、刘浮生和白若初这四个人。
唐少英笑了笑,主动说道:“白同志,刘书记,我们坐下来谈吧。”
白若初摇头说:“没有这个必要了,我简单阐述一下情况,然后就需要唐少豪市长,立即配合我们的工作,时间匆忙,还请唐书记多多谅解。”
说完,她满脸严肃的问道:“唐市长,几年前有一位名叫米勒的外商,在辽南市坠楼身亡了,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吗?”
唐少豪目光闪烁,摇头笑道:“白同志说的这件事,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我从未在辽南市任过职,对辽南市也不了解啊。”
白若初点头说:“你不了解没关系,当时抚远市的市委书记刘浮生同志,正好在辽南市任职,想必他应该了解当时的情况吧?”
刘浮生说:“没错,我对米勒先生,确实有些印象,另外我记得,当时辽南市的市委组织部部长,应该叫金泽荣,对于这个名字,唐书记和唐市长,应该都不陌生吧?”
唐少英的脸色,微微发生一丝变化,事实上,他听到米勒这个名字时,就已经开始皱眉了。
米勒是他让金泽荣联系的海外间谍,可是,那人在辽南市莫名其妙的死亡,那条线也直接断掉了,因此唐家付出的很多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唐少英和唐老爷子,曾经怀疑过唐少豪,因为唐少豪在那段时间,去过辽南市,也正是他对金泽荣见死不救,才导致金泽荣落马被抓。
但唐家人并没有掌握,米勒坠楼事件与唐少豪的直接关联,难道,安全局竟然掌握了相关证据吗?
唐少豪沉默不语,这时他什么都不能说,也不敢说,生恐一句话没说对,就会让自己露出马脚。
沉默数秒钟之后,唐少英点头道:“没错,金泽荣和我,有一些私交,刘书记为什么会提到这个人?他跟米勒有什么关系吗?”
刘浮生说:“经过安全局同志们的努力,金泽荣交代出了,一些与唐家有关的事情,另外,大约两个小时之前,金泽荣的堂弟金泽宇,持械试图对我展开袭击,恰巧被我身旁的安全局同志出手制服,并且押送回到单位,接受审讯调查。”
“金泽宇交代,外商米勒坠楼死亡的事,似乎与唐市长有一定的关联……那位米勒先生,很有可能是国外敌对组织派遣到我国,搜集情报的间谍。”
刘浮生这番话,没有说的太直白,可是该透露的讯息,也都透露出来了。
安全局已经控制了,金泽荣和金泽宇这两个人,并且从他们口中,挖出很多有价值的线索,证明金泽荣和米勒的事有一定的联系,甚至有可能推断出,米勒的死,就是唐少豪授意金泽宇做的。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更涉及到了国家安全,仅凭这一张王牌,白若初就有足够的理由出现在这里,并且阻挡住唐家兄弟的去路。
刘浮生说完之后,白若初也说道:“唐书记还想继续听下去吗?或者立即离开,配合我们安全局的工作?”
唐少英没有说话,显然这件事,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同时也感到了一些棘手。
中组部的权重固然很高,行政层面的级别,甚至高于安全局,但实际上,国家的安全,高于其他一切因素。
也就是说,如果中组部的文件,和安全局的调查,发生冲突的时候,安全局完全可以享有足够的优先权,而中组部方面,也绝对不会愿意,和涉及到国家安全的唐少豪,进行任何谈话了,这就是惯例。
谁沾染上与国家安全相关的事情,都有可能断送自己的前途。
当一个人有可能威胁到国家安全时,中组部绝对不可能,对他进行任何提拔和调用了。
所以,白若初打出安全局这张牌,完全克制了唐少英手里的那份红头文件。
唐少英对米勒的事,心中存有疑惑,他很想知道,安全局究竟掌握了多少证据,这些证据,会不会触及到唐家的根本利益,还有,唐少豪会面临什么强度的调查。
此时,旁边的唐少豪沉声说道:“白同志,刘书记,你们讨论的事情,我一概都不知情,甚至,我对于秘书金泽宇袭击刘书记的事情,也存有疑惑,据我所知,金泽宇做事非常谨慎得体,他跟刘书记无冤无仇,根本没有袭击刘书记的理由。”
“另外,金泽宇的供词,也只是旁证而已,难道仅凭供词,安全局就要对我这位正厅级的官员,进行如此严苛的调查吗?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是有确凿的证据,还是有其他的居心?”
唐少豪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顺便还向唐少英解释了,这些事与自己没有任何关联。
唐少英见状也说道:“白同志,按说涉及到国家安全的事,我应该立即回避,可是我身上,有着中组部的红头文件,这件事情我必须尽量搞清楚,以便给中组部的领导们一个交代,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事情说的详细点。”
白若初说:“关于金泽宇和金泽荣的口供细节,我不方便向任何人透露,能跟你们说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唐书记是否记得,原来的奉辽省省委副书记陆茶客和奉天市市长项东这两个人?”
唐少英点点头,他当然记得,这两个唐家的合作者。
白若初说:“陆书记和向市长都已经伏法了,根据项东的交代,他们在澳市时,曾经险些被人杀害,而这件事,同样与海外间谍有关。如果我没记错,当时唐市长,应该就在澳市吧?”
唐少英闻言,看向了唐少豪。
后者本想否认,又知道自己的行踪,唐少英肯定能查清楚。
可是承认的话,就等于坦白了自己违反相关纪律。
一时之间,唐少豪进退两难,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白同志,陆茶客和项东的事,跟我也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