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柏云派其实并非附近百姓想的那般美好。
之所以有此想法,乃是因前几年王相留宿柏云派亲眼所见所闻。
那日天还未亮,王相想多采集些黛沉木白霜,因而便特地早起准备出发,谁料还未出门,王相便听对面有人推门出来。
那时王相并未点灯,借着月色王相看清竟有一名柏云派弟子从对面房门而出。
而对面客房,王相分明记得是一母女居住,那老妇人丈夫早年参军,重伤归家,虽性命无忧,但从此不能直立行走。
因年轻时拼命争功,落下不少命根,到了晚年便只能躺在床上,形同废人。
为了保住丈夫性命,那老妇人便只能带着家中小女前来柏云塘采集黛沉木白霜。
老妇人生有一子两女,大儿子早年读过几本书,便在其县城中寻了份账房为生。
但因为父亲抓药,曾向主人家预支一年的工钱,不过之后随着父亲病情加重,大儿子便又预支了一年工钱,好在主人家心善,见其实在困难,每月还是会发些工钱,让其作为开销。
大女儿前年嫁与同村一秀才为妻,不过这秀才因私德有亏被书院开除学籍,恐怕这一辈也只能是个秀才。
再同时那秀才伤了子孙根,此后恐怕再也不能行房事。
再加上秀才未娶妻,便有私生女,这样的人家,稍稍疼爱女儿的人家,都不可能将女儿推入火坑。
但父亲要吃药,秀才家又给出五十两聘礼,那大女儿便瞒着父母将自己嫁了过去。
待父母知道时,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大女儿婆婆自己理亏,故而对大女儿也是很好,只是因五十两聘礼都留在了娘家,秀才娘便不准大女儿拿钱财接济娘家。
那小女儿生的貌美,原本老妇人不愿小女儿跟着出来,哪知小女儿待老妇人出门后,悄悄跟在其身后一同前来柏云塘,待老妇人发现时,两人已经快到柏云塘附近。
无奈老妇人便只能让小女儿跟着。
这王相每年皆会来柏云塘,对老妇人之事也有几分了解,老妇人爬不上树,便通常与他人合作,或寻长的不高的树采集。
知老妇人每年都来,故而知道老妇人之事的人,都会避开较矮的黛沉木,留给老妇人采集。
那日见老妇人带着一脸上涂炭的女子前来,王相还特地询问了几句,后得知是老妇人的女儿,且已及笄。
得知对方年纪后,怕影响对方清誉,王相便与老妇人母女保持一定距离。
待看到那小女儿身树比自己还矫健后,王相便放心开始采集黛沉木白霜。
因采集方向不同,待夕阳西下后,王相早已寻不到老妇人母女踪迹。
也是进入柏云派客房后,恰巧见老妇人小女儿问柏云派询问温水,王相才知老妇人母女住在自己对面。
不过王相虽认识老妇人,但实际并不相熟,为避免落人口舌,故而王相自顾自回了客房。
见柏云派弟子衣衫不整从老妇人母女房中,王相不管怎么想都觉着奇怪。
待柏云派弟子走远后,王相因过不了心里这一关,便想推开房门查看,哪知还未开门,便见又有新的柏云派弟子进入那对母女房中,直至天微微泛亮,那柏云派弟子才衣衫不整的从房中出来。
见到这一幕王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到了清晨,见老妇人母女像是无事发生的模样,王相也便不管柏云派弟子究竟在房中做了什么。
但见状这一幕,柏云派正派形象便已不复存在,想不到柏云派这些修仙弟子也会凡人欲望,竟然同少女在其母亲面前厮混,或许更加的不堪入目。
王相不敢往下细究,后便不再理会老妇人母女。
现如今见柏云派弟子拉着一孩童上山,王相便想起那对母女之事。
但此事不好对周白细说,便只能苍白的对周白言道:
“总之,柏云派弟子有些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或许同一些纨绔子弟一样,也是贪恋美色,也是好色之徒。”
“啊?止钰你为何这般说?”
周白虽不明白王相为何这般说道,但王相此人正直,不喜说谎,或许王相真的见到了什么,或听到了什么。
王相拦着自己,或许真有不可言说的理由。
见那柏云派弟子走远,两人便谨慎前行跟在其后,小心翼翼朝着柏云派方向走去。
见那人不往柏云派正门而去,而往更高的山上而去,两人便越发觉着那人行事怪异。
两人知自己只是区区凡人,挡不住修士一击,可见孩童哭闹求救,终是狠不下心离去。
想着离的较远,应是不会被修士发现,跟在后面,看看那人要做什么也好。
正当两人庆幸自己未被对方发现时,殊不知两人的一举一动皆被另一柏云派弟子看在眼里。
而之所以未出手了结两人,而是因现在两人所处位置离其他采药人近,若是引起他人注意,恐会为柏云派惹来事端。
这柏云派其实被其门人太过神话,其大部分弟子虽有修为,但也是堪堪筑基。
那些御剑飞行,力擒猛兽,只是柏云派派出的金丹修士故意为之,目的便是在附近百姓心中竖立形象。
这柏云派掌门,名为君锡,早年在一处秘境偶得一份丹方,这丹方便是燃血丹,可将生灵全部精血炼为丹药,助自己修行。
自得丹方后,君锡便时常拿山中野兽提炼燃血丹,待君锡修为提升至金丹后,普通野兽对其来说,已是无用。
后君锡便将目标放在灵兽之上,但有修为的灵兽,极难捕获,而能被捉住的灵兽,其体内只有些许灵气,通常连灵智都还未开,这类灵兽对君锡来说,其实也没多大作用。
因无燃血丹服用,即便君锡潜心修行,这修为还是不见增长。
这燃血丹乃是一邪修所研制,其最大的弊端便是服用燃血丹后,此生便只能服用燃血丹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