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绷床动了动,易柔静往外翻了身,整个人到床沿了,小半个身子都在床外,身上的夹袄已经掉地上了,丁安城当即挪动,把人捞了回来。
难怪睡觉之前瞪自己,什么睡相。
丁安城小心翼翼起身,自己睡到了外侧,把靠墙的里侧给了易柔静,还贴心的分了大半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之后感受到了跟上次一样的对待,不是手压在自己身上,就是脚翘到了自己腿上,可这次却是没有被子阻隔的。
丁安城最后受不了坐起身,把夹袄捡起来,整个圈住易柔静,然后再盖了一层被子,当然最后的结果是裹着夹袄的易柔静香甜的睡到了丁安城的怀里。
易柔静是被热醒的,感觉自己被火炉包围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丁安城那张睡得人畜无害的俊脸。
问题是她被夹袄整个圈住了,不怎么好动作,而且她现在几乎整个人半趴在丁安城的身上,最重要的是她怎么睡到里侧来了,她睡相是不太好,现在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都能翻山越岭了?
易柔静蠕动着想起身,这才发现夹袄不是单纯的裹住了自己,而是整个从身后把纽扣都扣住了,她昨晚没有这样吧?
几乎易柔静一动,丁安城就睁开了眼。
虽然起不了身,但滚还是顺畅的,易柔静借力往里侧滚了半圈,整个人面朝下,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从夹袄里脱身。
丁安城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夹袄的扣子全部扣上,并且袖子被他在易柔静身后打了个结,看在人家挣扎得厉害,上前好心解开。
易柔静人身一自由,当即翻身坐起,怒斥道,“你干的。”
丁安城点了点头,“我怕你对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易柔静气笑了,“我能对你做什么?”
“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你睡着的时候跟清醒的样子,差别还真大。”丁安城突然伸手展示了一番自己的右臂,手臂内侧一片红色压痕,还有头发丝儿的印记。
丁安城缓慢旋转了手臂,眉头微微拧起,麻的厉害。
“这手是你自己伸到我脖子底下的吧。”易柔静气笑道。
丁安城笑了,脸上带着一丝嘲讽,右手伸直,把手腕怼到易柔静眼皮子底下,“这些痕迹不知道你心里有没有点印象。”
手腕上有半圈握痕,手背上还有两道抓痕,易柔静震惊了,她不敢置信的拿起自己的手,她干的?没有丝毫记忆,可这不妨碍她脸上泛起踌躇和愧疚,因为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丁安城满意了,利落起身,开始穿戴,可衬衫的袖子就算能遮住手腕,也遮不住手背上的抓痕,易柔静有些歉意。
“对不住啊,晚上我去跟安敏挤挤。”易柔静低声说道。
“我这等子粗糙的人也就算了了,你还想去祸害安敏?”丁安城挑眉道,“她细皮嫩肉的,你稍微用点力,她留疤了你可负责的了。”
易柔静神情僵住了,是她不配,“那……我现在就跟妈去说,再给我们弄条被子。”
“夫妻俩盖两条被子,我怕你说了,让爸妈担心。”丁安城回道。
“那你说怎么办。”易柔静有些不诧道。
“你自己的问题,当然是你慢慢改变了。”丁安城理所当然道,然后开门出去了。
院子里。
“妈,你收拾好了,我拿一只给齐老送去,鹌鹑蛋也拿几颗呗。”丁安敏在屋外看着一地的鸟毛和已经光着的鹌鹑说道。
“嗯,让安国跟你一块儿去。”李红英说道,然后兄妹两人就拎着篮子,准备躲着人去牛棚。
“诶,等等我,我一块儿去。”易柔静开门出来,她现在可不想面对丁安城。
“我也去一趟。”丁安城附和道,“你们俩就别去了。”
队伍还是两人,只是完全改变了。
一路上,易柔静就低着头,踢着石头,显得无精打采。
“我这个受害人都没怎么样,你倒是先委屈上了。”丁安城看了易柔静一眼。
“我没委屈。”易柔静抬头反驳道,不过一对上丁安城的双眸,就平移了视线,“对了,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什么话?”
“当初我们结婚那事,是我不对,你,你如果想恢复到原来,也是可以……”
“你想离婚。”丁安城厉眸一扫,盯着易柔静说道。
“啊,就是,大家各归各位,你也不用受我毒害,我……”易柔静被丁安城盯得逐渐心虚。
“当初是你硬要我娶你,现在你又要我跟你离婚,几个月的功夫,你想让我从未婚到离异,还打着为我好的幌子。”丁安城冷笑道。
易柔静心更虚了。
“抱歉,对我而言,离异是不存在的,除非丧偶。”丁安城神情平静地看着易柔静说道。
易柔静浑身战栗了一下,不可思议抬头,脸色有些白,“你,你说什么?”
“我不会离婚的。”
“不是这句。”
丁安城见易柔静的神情有些不对,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
丁安城眼底的关心不似作伪,易柔静稍微沉甸了一下,冷静下来了,“你说不会离异,只会丧偶,这话你对谁说过。”
丁安城眉头紧皱,“你吓到了?”
“你之前南下去了哪里?”易柔静看着丁安城问道。
“深市。”丁安城老实回道,“学校之间的往来,是出差考察,我顺便也想去看看。”
其实这次去,丁安城除了想去看看外面的发展,也存了躲避新婚妻子的心思,不过这些话他不会傻得说出口。
“你怎么了?你对丧偶这两字反应有些激烈。”丁安城有一点后悔,“其实我就是想说不离婚。”
“之前也从来没说过那样的话,对不起,吓到你了,以后我不会说了。”丁安城真挚道歉。
易柔静凝神看着他,她当然不会认为是丁安城推的她,只是书中丁安城可不就是丧偶了吗。
“你之前落水是不是另有隐情?”丁安城神情凝重问道,最近关乎这方面的只有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