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一一”
樱井光抬起手,用手指比了个一,继续说道:“一百万的赔偿和敲诈无异,请问你的女儿有伤到这么严重吗?这一百万是用于医疗,还是什么呢?如果用于医疗,请拿出相应的病例单。”
“其次一一”
他竖起第二跟手指,脸色微微变得冷峻:“是你家女儿先招惹我妹妹的,而且她还是带着几个人一起,这是不是一种霸凌行为呢?凭什么我妹妹要向你女儿道歉,不应该是你女儿道歉吗?”
“是吗?”
泽田太太笑了笑,神情依旧从容不迫:“即便是我女儿有错在先,但先动手打人的是谁呢?如果你不想赔偿,想耍无赖,我们可以报警,走法律诉讼,至于霸凌……我可以帮你上告文省部。”
说完,她侧头看了泷泽清一眼,脸上的笑容,不言而喻,充满着赤裸裸的威胁。
“……”
泷泽清见此,心里也明白泽田太太的意思,于是在一阵沉默后,缓缓开口说道:“霸凌这事,应该是不存在的,不能说是同学们的小打小闹,就上升到霸凌吧?”
他毕竟是明圣的理事长,自然是不想让泽田太太把这事闹到文省部,还扣一个霸凌的名头。
即便霸凌者是泽田太太的女儿,那损失的也只会是明圣高校。
学校只能给泽田里美处分,就算是顶格处罚,将其开除,又能如何呢?
泽田太太大可以托女儿把女儿送去其它高校,但明圣高校的名誉受到伤害,董事会怕是就要对他这理事长发难了。
这可是赤裸裸关乎着利益的,容不得一丝差池。
“哦,是吗?”
樱井光对于泷泽清的拉偏架不显意外,他饶有兴致的笑着,说道:“那么,一个女学生联合其他几名女生,把一个女生堵在厕所,要撕那名女学生的衣服,扇耳光拍照,这算是什么行为呢?”
“什么?”
泷泽清闻言,脸色蓦然一变,扭头看向泽田母女二人。
一瞬间,他的脸色就变得可怖无比。
樱井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听明白了,不就是在说泽田里美喊了人,对椎名真希做过这样的事吗?
这要真的,而且还被樱井光抓住了确定性的证据,那他就会倒戈,站在樱井光这边,对付泽田母女了。
“……”
泽田里美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对上泷泽清的眼睛。
泽田太太的脸色,也微妙有些变化,不过表面依旧镇静,脸上带笑。
“这算是很恶劣的霸凌行为,但这和我们现在说的有什么关系呢?”、
泽田太太故作不解,实际上她的内心,已经开始躁动了。
她可没听泽田里美说过,有这样的事发生。
但泽田里美现在这低着头,心虚的态度,都不用说了,就知道她做没做过了。
“我就想问问,如果有这样的事发生,那该怎么办?”
樱井光的笑意,愈发浓烈,并不着急把底牌掏出来,将比赛给杀死。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泷泽清表明了立场。
这种要是被抓住证据,即便是泽田家有钱,那也不见得能完全不负责任,逃脱法律制裁。
这两年,日本对霸凌的法律责任加重了不少,以前或许找个好一点的律师,可以诉讼成无罪,但现在不行了,更别提是这么明显的行为。
这下,泽田太太也忍不住了,脸色阴沉下来,冷声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呢?”
樱井光索性也不装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哼道:“倒不如问问,你的好女儿,今早做了什么。”
“……”
泽田太太无言地转过目光,去看泽田里美的脸,但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因为,泽田里美已经恨不得将头埋到地里去了!
“我、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啊!这是污蔑!”
泽田里美嘴硬着,料定樱井光没有证据。
而她找来的那几个辣妹,都是守口如瓶的,毕竟她们也知道,要是承认了,那就会被追责。
一想到这,她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底气,突然就把脸抬了起来,昂着头,语气激动道:“我今早一直待在教室里,我的同班同学都可以作证!”
“……听到了吧,我女儿说没有。”
泽田太太沉默了一阵后,重新将目光移回到樱井光身上,冷冷地开口。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知道她这态度,肯定是做了,但眼下她只能帮着女儿虚张声势,咬死不承认了。
“呵呵,不见黄河不死心啊?”
樱井光戏谑地笑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里美啊,别跟她废话了呗?你说要我们怎么样帮你解气】
录音刚一播放,泷泽清、泽田母女三人的脸色,都是齐齐一变。
【是啊,你花十万円请我们来,不会就让我们听你们拌嘴吧?】
【来,让我们帮你摁着这小贱人,你照你喜欢的方式打就行,我建议踢她肚子哦,这样看不出伤痕】
……
【呐呐,要不就把她衣服给脱了,拍几张照片吧?】
【诶~好恶~不是说她在做爸爸活吗?感觉好脏哦。】
【给她拍几张照片就老实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
【你、你们要干什么!】
【哈哈,就是这样!】
【别害羞嘛,让我们看看,反正你也给那些大叔们看过很多了吧?】
【嘁,故作清高罢了,都去做爸爸活了,还在这装清纯?】
【别逗她玩了,赶紧都认真点吧】
【快!给我撕!】
【住、住手!不要!放开我!】
……
录音到这,便戛然而止,因为之后就是樱井光一脚给门踹开,将椎名真希给救下来带走。
那时,他虽然愤怒,但尚且还保留着理智,知道就这样冲进去,是没办法制裁泽田里美和那几个辣妹的。
所以他便拿出手机,在外面录音,记录下关键性的证据后,再破门而入。
“泽田太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泷泽清冷着一张脸,沉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