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满,出生于1994年四川的一个偏远山区。我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姐姐出车祸去世了。
五六岁以前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依稀记得我们家在外婆家搭了一个简易的砖瓦房。
有多简易呢,在我的记忆里,正大门的两边有两张床,我和哥哥一张,我爸爸和我妈妈一张,床边上挂着一块布就当门使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一角就是厨房,冬天还好,夏天一到房间里面就像蒸笼一样。
白天就拉起来,让光线更亮堂一些。两张床的中间有张桌子,哥哥做作业就在上面做,我们吃饭也在上面吃。
说到吃饭,我是这个村里出了名的,为啥,因为我一天要吃七八顿。
一点也不夸张,农村里嘛,到了饭点碰到谁家吃饭我是一定要去吃点才走的。
曾经有人给我爸说,让我爸把我看好,这食量不正常,别吃撑了不消化。我爸说,没事她能吃下去就能消化。
我爸每天很早就会去沙场上班。只要我是醒着,我就会跟着爸爸跑,但是沙场是很危险的。爸爸不会让我跟着去,就会给我一些零花钱,让我去买吃的。如果上班时间还长,顺路的车没有到,我爸就会带我去小卖部买吃的,然后请熟人把我送回去。
一般情况下我只有在做饭的时候才能见到我妈。她做完饭给我们吃了就出门去找七大姑八大姨玩去了。
吃完早饭,我哥会背上他的小书包自己边念边走:不要爸爸送,不要妈妈接,蹦蹦跳跳我自己去上学。
这个时候我就先跟着我哥哥去上学,我不是真的上学。我那个时候还没有到年龄,那个时候我们哪里太偏远没有学前班这一说,直接就是7岁读一年级。
我哥去读书的时候只有六岁,校长兼任上课的老师觉得他太小了,就单独在讲台下给他安了一张书桌,没有正式办理入学手续。
我和我哥一起去上学,主要是他去上学了我在家没有伴,在一起还能玩一会。玩到学校我还能把父母给他的零花钱帮他花掉。
我哥小时候特别内向,即使是父母给了零花钱也不好意思去买东西。我小的时候胆子特别大,拿着零花钱买了零食之后,自己吃开心了就随便给他吃一点就行,他也不嫌弃也不挑食。
他上课了我就到处去溜达,那个时候真的人嫌狗厌的。
渴了就跑到溪边,捧着水就喝。有一次看到水里有小猫猫鱼,捡着石块就往水里砸,砸没砸中。看到溪边的风化石心生一计,搬下一大块,找个淹在水里的石头蹲着磨,磨出红色的泥浆,美其名曰:下药。
结果人家下游打水喝的叔叔阿姨等了好久也不见水清,跑到上游一看,一帮孩子在磨石头,水能清才怪。
......
村里有颗核桃树,不像现在这种高产的核桃。小小的一个,但是特别香。每到核桃成熟的时候,我总会去下面捡核桃吃。
有一天下午我是吃了下午饭去的,有点晚了,到了以后找核桃花了一点时间。找着找着天黑了,有点困了躺在核桃树下的一个土包上就睡着了。
睡到迷迷糊糊的的我听到有人在喊我,那时候真的太困了,我翻了个身就继续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的小床上了。我哥说,昨天爸爸回来左等右等也不见你回来,就打着电筒去后山找你,找了好久才发现你在核桃树下的坟上睡着了。
因为这件事之后我爸要求我,只要看到天快黑了,就必须马上往家里赶。
我现在,除了上夜班以及出差,其他时间不会玩到太晚回家。而且尽量不赶夜路,白天都会提前一点出发,避免天黑了还在路上。
自从知道核桃树下的那个土包是坟之后,我再也不敢去捡核桃了。但是我又想吃,我给我妈说,我妈偶尔会给我带上一两个。
有天下午,我在外面浪回家,看到我爸扛着一个大的蛇皮口袋回来了。起初,我还以为是我爸把厂里换洗的衣服拿回来洗了。
我围着我爸要抱抱,我爸说他身上脏,不给抱。我正准备撒娇,我爸往家旁边的溪边走,边走边招呼我妈拿锤子。我跟着我爸走,我爸放下蛇皮口袋,解开绳子,露出里面青色的果实,是带皮的核桃!
我爸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给我打理起了核桃。那天傍晚,我们家外面可热闹了,和我一般大的小朋友都在小溪边捶核桃。后面我长大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种核桃了。
......
隔壁家是一个聋人伯伯,有一次他气冲冲的跑到我家门前大吼,说我们扳了他的大竹笋,气势汹汹就要到我家要一个说法。
我妈是了解我的,比男孩子还皮,所以当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揍了一顿。
我说我没有干过,那人还是不依不饶的守在我家门口,等我爸回来给他一个说法。
我是擅长告状的,我爸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情况,我挂在他身上告状:妈妈打我,要打死了。紧跟着后面有人拿了一颗竹笋气势汹汹的在吼,而我妈则在后面喋喋不休。
我爸捋了捋思绪,接过人家手里的笋子,蹲下身问我,你老实告诉爸爸你有没有扳过人家笋子。
我坚定的回答没有,我爸先是安抚了聋子伯伯,然后带着我去了事发现场,发挥特长,没多久破案了。
是牛弄到的,然后我爸连着把原因一起告诉了他,聋子伯伯了解事情真相后就走了,去找牛的主人去了。
我爸也很了解我,不会说谎。只要一被冤枉,是诳都诳不好哪种。但是是我做错的事,再怎么被揍都不会坑声。我刚刚的表现很明显就是被冤枉了。
回到家之后,我爸就给我妈说下次别这样教,这样就等于封建社会的屈打成招。我妈也很委屈,孩子皮得很,到处惹些事情出来,不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