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气?!”张越一下警惕起来,连连追问道:“是什么样的妖气?”
候大发抽了抽鼻子,“味道挺淡的,我也不太确定。”
看张越有些忧心忡忡,候大发安慰道:“他本身不是妖,只是身上有点妖气,说不定是路过哪个小妖沾染上的气味儿呢?”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给你那个房东打电话问一下嘛。”
张越想了想,觉得候大发说得也对,但打电话要怎么说还是思量一下。
她皱眉沉思,丝毫没发现路过的人都朝他们行注目礼。
因为候大发背的筐子实在太过巨大,坐进去一个张越都绰绰有余。
候大发没在乎别人的眼光,她眼珠转了转,假装不在意地问张越道:“哎,小张,小孩儿们不是让你买吃的吗?”
张越咧咧嘴,“不敢再买了,都爱吃甜的,我都怕他们把牙吃坏掉。”
“哈哈哈——”候大发敷衍的笑了一声,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壮壮吐给你的小石头还在吗?”
张越有点神思不属,随口应道:“啊,在啊,在口袋里。”
“拿来我看看。”张越听话的伸出手。
候大发看着她白生生的掌心中间闪耀着光芒的透明石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刚要伸手去拿。
张越慢吞吞的收回了手,放回了口袋。
“哎?哎,再让我看看。”候大发拿了个空,不甘的叫了两下。
“不就两块石头吗?有什么好看的。”张越斜了眼睛看候大发。
“嘿嘿——我是龙嘛,龙可不就喜欢这亮晶晶的东西。”
张越偷笑,然后板起脸“哼”了一声,“你到底要壮壮吐的这个石头干吗?”
又抬头仔细觑着候大发的脸,“难不成是什么灵石吗?”
候大发疑惑道,“什么灵石?这就是你们人类最喜欢的钻石啊。”
她捂住了嘴,看着张越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有点后悔,瞎说个别的石头不行吗?
“钻石?”张越把石头拿出来一块儿,没有经过切割的原石好像一块儿淡黄色的冰糖,对着阳光放出炫目的光彩。
真是奇了怪了,原来不知道是钻石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
原谅她见识浅薄,毕竟见过最大的钻石就是陈熙带的项链,不敢想指肚儿这么大的一块儿钻石得要多少钱。
知道是钻石了,顿时觉得这两块冰糖眉清目秀起来。
张越心里又不争气的“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将两粒钻石紧紧的握在手里,琢磨着到底要去哪里把钻石卖掉。
但毕竟是读过书的人,她仔细一想,很快就从脑子里抛弃了这个想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是很懂的。
“唉——”现在她也算是个有钱人了,可怎么这么憋屈呢~
候大发斜着眼看着张越,知道这个财迷现在肯定是不会再把钻石给她了。
索性不理张越,加快了脚步“啪嗒、啪嗒”的走回幼儿园。
......
赵华靠在椅子上看书,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
她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孕中期的原因,最近常常觉得瞌睡又疲倦。
婆婆莫兰自从她结婚了之后,也不经常出去,说是在家陪她,但也不怎么跟她说话,经常一个人呆在书房里。
书房里又经常拉着遮光窗帘,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莫兰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那张宽大的椅子上,开着桌子前的小台灯。
昏暗的灯光下,莫兰脸上带了一份淡淡的疏离。
偶尔赵华进去,她眼睛在赵华身上会定定地停留片刻。
看得赵华遍体生寒,又说不出哪不对劲。
于是每次她拿完书都不敢在书房停留,经常点点头就出去了。
赵华合上书,拿出怀表看了看时间。
这怀表是新婚当日莫兰送的,说是祖上传下来的。
拿到手的时候,赵华很是喜欢。
古董黄金怀表,表壳上刻着繁复的花纹,两旁的花枝蔓延开来,中间却仿佛拱卫着一根权杖。
打开后是白色的表盘,看不出什么材质,有点像是贝类的莹白。
赵华笑着想,看到这个东西,倒有点相信和平说莫兰祖上是民国望族的说法了。
怀表说是上个世纪初的东西,但到现在,走时仍旧很准。
看着表针一格格跳动,仿佛更能清晰感受时间的流淌。
虽然是高级知识分子,但和平仍像每一个初当父亲的人那样小心谨慎。
电脑不许开,手机不许用,所以看时间只能看怀表。
现在快十一点了,和平怎么还不回来?赵华想着,今天跟医生约好的产检啊。
她站起来朝楼下张望着,楼层很高,勉强能看到楼下走动的人。
正嘀咕着,门“叮”的一声开了。
和平搓着手回来了,一抬眼看到赵华站在窗前。
于是笑道:“去挑了点菜,中午给你做点好吃的。”
赵华笑了笑,说道:“我们得快点了,今天跟医生约好的产检。”
和平一拍脑门,说道:“看我这记性,满脑子都想着中午怎么炖鸡汤了,还想着跟爸打电话问问呢。”
一边转身换鞋,低头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看起来颇有几分骇人。
莫兰从书房里出来,接过和平手里拿的菜。
对赵华说道:“不用急。咱们又不用去公立医院跟人挤,李医生跟我们家很熟。”
和平顿了一下,对莫兰说道:“妈。鸡要好好洗一洗,我看上边还有好多没摘干净的小毛毛。”
“我先带华华去做产检,你先把鸡汤炖下吧。”
莫兰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应声:“好,早点回来。”
这边和平就张罗着给赵华拿大衣,一边体贴的帮赵华把围巾系好。
赵华转身把怀表放到床上,莫兰转脸看到了,瞳孔猛然的缩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自去厨房收拾。
和平跟赵华下了楼,对赵华说道:“你先呆在楼里,我去把车热一下。”
“好。”赵华点头。
结婚以后,和平对她确实没得说。
产检也定了市内最好的私立医院,院长据说是莫兰的同学,每次去医院,医生和护士都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连她爸爸妈妈观察了几次,也说和平无可挑剔,又细心又体贴,脾气又好。
连婚礼办得太过匆忙的怨气也烟消云散。
赵华因为孕期激素水平的问题,脾气变得很急燥,可和平从来不跟她吵嘴。
但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赵华裹紧了大衣,看到车已经开过来了。
“嘀、嘀。”两声喇叭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