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圈，气喘吁吁。
第二圈，咬牙坚持。
第三圈，全靠毅力支撑。
这样跑完三圈，我的双腿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泽法终于点头说我可以结束训练。
我坐在地上歇了好久才挣扎着往食堂走去，再不去，今天就没得吃了。
贝尔梅尔他们还没跑完，我得帮他们也打份饭。
平时这个时间点去食堂，很多菜可选……今天不太一样，第一次完成环岛负重训练的海军新兵如同饿狼，每一个都添了三次以上的饭菜，留给我的菜不多了。
我打包好三份饭，才端着餐盘找位置坐下。
食堂最中央的位置被两个熟悉的身影占据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就是跑在最前面的两人，他们前后脚撞线。
叫什么斯基和什么诺的。
一个面前放着海军特制魔鬼辣咖喱，红彤彤的颜色看着就让人觉得危险。那人居然眼睛都不眨地喂进了嘴里，还一口水都没喝！
他对面那个，一碗堆满生姜肉丝的味增拉面，呼噜呼噜往嘴里吸，弄得我都想尝试下这个搭配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吃。
两人最先结束训练，一直吃到现在，身边都堆了高高一摞餐盘。
两人似乎是把训练场上没有分出来的胜负蔓延到了食堂，想用食量来一决高下。
周围的海军也被他们决斗的动静吸引，纷纷加油鼓劲，汇报战况。
真的假的，他们也太能吃了吧！
“魔鬼辣咖喱第28份！”
“快看！对手使出了双手吃面绝招，绝地反超！”
“生姜肉丝味噌拉面第29碗！”
“魔鬼辣咖喱也第29碗了！”
“厨师说现在做的就是最后一碗了！”
“那谁先吃完第30碗谁就是赢家！”
“加油！自来卷，别输！！”
“肌肉男加油！”
这就是未来征战海域的海军吗？！真厉害，才怪！
一点也不想给他们加油，我甚至想给他们几个大嘴巴子……盘子不用你们洗对吧！
就不能将就第一次吃的碗再去续面续饭吗？！
临时被加训本来就烦，今天这些多出来的碗碟和盘子也是我们洗！！！
这些海军新兵，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海军食堂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拥有一台全自动洗碗机啊！！！
***
海军们也是有文化课的，虽然没有教室。
海军的文化课更像是大学专业课，训练休息间隙，教官把大家叫到阴凉处，一人发一本《恶魔果实图鉴（海军内部版）》。
泽法老师站在最前面，开始讲解，“海上，我们会遇到许多拥有恶魔果实能力者，也可能有机会变成恶魔果实能力者。”
“恶魔果实各不相同，了解恶魔果实的类型和能力，有利于我们选择适合自己的恶魔果实，更好对付恶魔果实能力者。你们现在拿到这本书，记载了目前已知的大部分恶魔果实的形态、能力和历代拥有者，接下来我会带你们分析其中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果实，大家注意举一反三。”
“现在，翻开书的第一章节，自然系恶魔果实。”
“自然系恶魔果实，我认为是恶魔果实中综合能力最强的果实类型。如果你们有机会吃下恶魔果实的话，我也首推自然系。”
“吃下这类恶魔果实的人，能够将身体元素化，变成水、火、空气、冰、砂石等等，元素化情况下，物理攻击无法伤害到他们。”
“诶，那不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泽法搬过来一面黑板，“这就是你们接下来要学的——遇到一个恶魔果实能力者，我们首先考虑什么？”
“海水？”
“对，首先考虑用海水。只要把他们掀翻弄进海里，不管他们是自然系、超人系还是动物系，都只能束手就擒。”
“如果没有海水呢？”
泽法拿出一对石头质感的手铐，递给大家把玩，“这是海军新研制的手铐，用了特别的海楼石材料，拥有类似海水的效果。”
“使用带有海楼石材料的武器，也能伤害到自然系恶魔果实能力者。”
我举手提问，“海军会发这种海楼石制作的工具吗？”
泽法摊手，“很遗憾，不会。”
他收回海楼石手铐，“每一份海楼石手铐都是登记在册的，弄丢了自己用工资还。”
“除了我说这两种方法，大家还知道其他对付恶魔果实的办法吗？”
大家面面相觑，避开泽法老师的目光。
我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还没见过恶魔果实能力者，也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不过真遇上，只要我速度足够快，在对方反应过来前把他杀掉，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你们都不说话我就点名了，萨卡斯基同学，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拥有更强的恶魔果实。”
“咳咳——”泽法老师显然也被这个答案惊到，“萨卡斯基的想法也有一定道理，也算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哈哈。”
泽法转言道，“找到恶魔果实能力的短板，克制型打法是我们常用的攻击策略之一。”
“我们可以恶魔果实的特性有针对地反击，火焰用水浇，水用电攻击。”
“还有别的主意吗？”
“霸气？”海军中有人小声回答。
“没错，”泽法老师赞同点头，“像我一样‘武装色霸气’覆盖身体，就能攻击到自然系的恶魔果实能力者了。”
就见泽法老师拳头陡然变黑，往后面的大树挥上一拳。
就见大树轰然倒地，庇护他们的阴凉地也没有了。
这技能是挺厉害，就是挺费树。
“当然，学会这招，其他的恶魔果实能力者，自然也不在话下。”
“这招好酷，我要学！”
查理冲我挤眉弄眼，“莉莉丝，学会这招我就能当上海军大将了吧！”
虽然但是，这招一点也不好学吧！！！
“哈哈哈哈一群海军菜鸟，连15圈都跑不下来就想学‘霸气’，想得美！”
……
“这门课我就讲到这里，这本书下去自学，一个月之后进行考试。”
我举手。
“莉莉丝你有什么问题？”
“上面有很多字我不认识……”
日常说话没问题，但书上的内容，分开的字母我都认识，组合起来就不知道了。
“我也是我也是！”查理跟着我举手。
泽法将目光投向诺亚和贝尔梅尔，他们也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你们几个小文盲！每天训练后到教官办公室来学认字！”
“好！”
泽法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八岁了还不识字——
“你们在家里父母都不教你们识字吗？”
我立刻反驳，“老爸老妈当然教我了！”
和上辈子三岁开始就被安排学习各种各样的暗杀课程不同，这个世界的父母几乎不怎么管我。每天早上把我喂饱就放出门去到处玩儿，只要中午、晚上按时回家吃饭睡觉就行。
这并不是我一个小孩的待遇，村里的小孩几乎都是处于这样的放养状态。
我隐约记得，普通人（指非杀手世家出身的人类）好像是要到学校里面去学习知识的，还问过老爸什么时候送我进学校。
“学校？那是什么地方？”
老爸的问题让我怀疑当初收集来的情报有问题。
老妈喜滋滋默默我的脑袋，“莉莉丝这么小就知道要学认字了吗？还真是懂事！”
既然要学认字，那便从身边的物品学起，老妈指着牛奶瓶上的“milk”，“这个是牛奶的写法。”
老爸则是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张悬赏令。
“‘Wanted’是‘悬赏令’。”
“‘Dead’是‘死’，‘Alive’是‘活’，连起来的意思是‘不论死活’”
“‘Marine’是‘海军’，爱穿白衣服戴帽子的那群人。”
“‘Gol·D·Roger’是个男人的名字…”
用悬赏令启蒙，果然很有老爸的风格。
我跟着念了一遍。
“哟西哟西，莉莉丝真聪明，一下就学会了~”
老爸的大手摸上我的脑袋，几下就把我的头发弄乱了。
“现在开始进阶课程！”老爸掏出私房钱，“莉莉丝，你是想要这张1000贝利的纸币还是这堆5贝利的硬币呢？”
瞟了一眼硬币，才二十五个，我毫不犹豫将手伸向了纸币。
老爸高兴得拍掌叫好,“我们的莉莉丝果然聪明，一天就学会识字和认钱了！成功从老爸牌学校毕业，恭喜恭喜！”
老妈也凑过来一起庆贺，“那我们今天吃辣味咖喱庆祝！”
这就叫学会了？
“老爸，我不是才学了五个单词一个名字吗？”这个世界，家庭教育过于敷衍了吧。
“胡说！”老爹信誓旦旦道，“明明是六个单词一个名字!还有一个‘or’呢！”
“学会这些，其他的只是不是自己就会了吗？”
我：？
虽然我本身也有自学成才的能力，可老爸这样说，总觉得好像被骂了“你怎么比我还笨”。
于是，四岁的我，虽然连自己的名字都还不会写，但已经是我爸认证的优秀毕业生了。
听完我的启蒙故事，连查理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莉莉丝，你也太惨了吧！”
“我老妈至少还让我从26个字母学起——”
诺亚也赞同道，“我不该嫌弃我爸当初揠苗助长的，他至少当初还给了我一本少儿词典。”
明明大家都是文盲，为什么我还是自己感觉到遭到了“学历歧视”？
***
多年后，我看到一篇新闻报道：“八岁小孩满分通过博士考试，成为最小考古学家——大航海时代我们应该如何做好孩童早教工作的研究报告……”
我：幸好我出生得早！！！这些小孩子太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