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是一道清脆的鞭声。
秦朔风的脖子被漆黑的长鞭绞住,脸瞬间憋的通红。
叶星澜依旧笑吟吟的问天枢,“天枢宗主,我还在等着你做决定呢。”
天枢目光死死的盯着叶星澜,自他成为玄剑宗的宗主后,已经多少年,没人敢像叶星澜这样在他面前放肆了,这是对他的挑衅!
眼中闪过厉光,心底杀意肆虐!
“叶星澜,你快放了我师兄!”谢卿瑶冲上前,满眼愤怒的瞪着叶星澜,“我师兄与你有婚约,你怎么能对他下如此狠手?”
叶星澜闻言,手腕反转,长鞭狠狠一抽,秦朔风的脸颊上就又多了一道鞭痕。
秦朔风痛的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叶星澜手抚长鞭,指尖不小心沾上了些许鲜血,她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方才抬眼看向谢卿瑶说,“你刚才说什么?”
“你别装听不见!你心肠这般歹毒,连对我师兄都下得去狠手,就你这种人怎配做我师兄的道侣?”谢卿瑶义愤填膺的说道,望着叶星澜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憎恶。
叶星澜笑了,手一挥,灌注灵力的鞭子又狠狠的落在了秦朔风身上,抽得他忍不住痛叫,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
“啊!”
“你住手!”
谢卿瑶气得大吼了起来,手用力的拍着结界。
“你再说说,你刚才说什么?”叶星澜笑眯眯的继续问谢卿瑶。
谢卿瑶愣了几秒,反应了过来,叶星澜是故意的。
她多说一句,师兄就会被多抽一鞭。
谢卿瑶气得要死,却只能死死的咬着唇瓣,不敢再开口。
这个女人当真是可恶之极!
同样,天枢也是气的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甚至有点懊悔,当初为何要看中叶星澜,给她和秦朔风定下婚约。
如今,她强行解除婚约不说,还将秦朔风按在战台上凌辱。
这是于他,乃至整个玄剑宗而言,都是奇耻大辱!
可众目睽睽之下,天枢身为秦朔风的师尊,此事不能坐视不管,他必须要保全秦朔风的性命。
天枢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愤怒和杀意,对叶星澜道,“够了,叶星澜,我徒儿认输!”
“是吗?”
叶星澜扬眉,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天枢,又看向秦朔风,问,“你要认输了?”
秦朔风脸色极为难堪,他没有回答,而是望向了天枢,心里忐忑、踌躇。
师尊当真同意让他认输?
天枢阴沉着脸,与秦朔风目光对上,眼底闪过不悦,但还是开口道,“看为师做什么?技不如人,就认输,难不成你真想死在战台上?”
毕竟是教养多年的徒儿,又花了宗门无数资源培养,真死在战台上,天枢也是不忍的。
至于丹田破碎,总会有办法修复。
只要天赋还在,灵根还在,就还有希望。
但这一笔账,他记住了。
秦朔风攥成拳头,嘶哑着声音道,“我认输!”
他甚至不敢直视叶星澜的眼睛了。
随着声音落下,战台上迷雾消散,一柱光从天空落下,罩在了秦朔风身上,本就灵力溃散的他,境界在这瞬间直接跌落到了金丹后期。
元婴大圆满,准化神,随着一场生死战,修为退到了金丹后期,甚至还会继续倒退,这种落差,将秦朔风打击的连站起身的欲望都没有了。
他能想到,回到宗门之后,将会面对多少讥笑、嘲讽的目光,会迎来什么多少冷落。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首席大弟子!
而是一个失败者!
一个被废了丹田的废物!
他将会被永远的钉在玄剑宗的耻辱柱上……
光柱消散,淡金色的结界,“啵”的一声,像气泡一样破开了。
叶星澜收起灵剑,准备离开战台。
这时,天枢却掌心凝聚灵力,突然朝叶星澜一掌挥去。
恐怖的威压,瞬间锁定叶星澜。
叶星澜脸色大变,被禁锢住的她,避无可避,只能睁大眼望着裹挟着杀气的灵力直冲她丹田而来。
“大师姐!”
“大师姐!”
裴熙珏和云潇潇不约而同的吼了起来,两人皆是满脸惊慌。
可下一秒,一道金色的保护罩,从天而降,将叶星澜罩住。
天枢挥出的灵力,砰的一声,撞击在保护罩上。
“天枢老儿,你当本座死了,竟敢当众偷袭本座的徒儿!”
一道暴戾的声音,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杀气,自天边传来,身着银白法袍的云启山,凌空踏步,转瞬就到了众人跟前。
他目光凌厉的看向天枢,杀气腾腾道,“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喜欢动手是吗,不如本座陪你玩几下?”
说着,一柄通体赤红的灵剑,就浮现在了云启山手中,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张黑色金漆战帖。
“玩几下,你大概是不过瘾的,要不生死战吧?”
天枢,“……”
靠!这师徒俩有病吧?
动不动就掏生死战的战帖?
几条命啊?能经得起他们这么造?
反正他只有一条。
生死战,天枢是万万不敢答应的。
云启山是性情懒散,不爱管事,但不是废物啊!懒散的前提,是先得有资本、有实力让人不敢挑衅啊!
不然,天衍宗差不多一只手可以数过来的人,为何没人敢去天衍宗挑衅?
为什么天衍宗稳坐七大上宗门之一?
还不是云启山有实力!
天枢尴尬一笑,摆手道,“云宗主说笑了,今日宗门大选,正事要紧,切磋的话,咱们改日再说。”
云启山冷嗤了一声,“这会正事要紧了?刚才偷袭本座徒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正事要紧?堂堂炼虚期大能,一宗之主,以大欺小、倚强凌弱,偷袭一个元婴小辈,你的脸呢?”
天枢被骂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气得吐血,恨不得甩袖走人,可若真走了,只怕不出一日,他就会成为整个东洲大陆修士的谈资了。
“都是误会!云宗主,我也是见令徒修为近日精进了不少,便想帮你考校一番,并没有伤她的意思。”天枢牵强的解释道。
“你可闭嘴吧!本座的徒儿,何时轮到你考校了?你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多教教自己的徒儿,免得下次他再遇到澜儿,又被打的像一摊烂泥,爬都爬不起来!”
云启山横了眼天枢,收起灵剑和战帖,转身看向了叶星澜,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错!没给师尊丢脸!”